许葚想要和离,许丰泉长期以来忽视她的心理压力是一回事,但引子,却是刚刚走出的那位胡大娘牵出的。
傅春深没有直说,而是细细问过许葚,问她胡大娘是何时开始入了宅门,在这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许葚看傅春深慎重的样子,犹豫地道出:“大娘是今年正月来的,一般都是泽清不在时到,方便给我做饭……春深,大娘人很好的,这巷子里没几个人愿意到我家来,唯独大娘时不时来与我说些家常,我才没那么寂寞。”
傅春深当即回道:“世上的好,没有缘故的除了爹娘外,那是少之又少。你们正经地将她聘过来,又不亏欠她什么,她又何至于如此教训你?其中许是有另外的隐情。”
许葚听明白傅春深话里的潜藏含义,不赞同道:“春深,这就是你想多了。大娘也不是教训我,她是将我当成她的女儿看,掏心窝子地在嘱咐我。”
“我与她女儿的小名都带了一个‘圆’字,可惜她大女儿嫁的远,不好经常回来看她,而我从小又被亲娘给卖了……说起来,这全是缘分……所以春深,大娘她并不是如你想的那样……她今日,也可能是因为气急了才有些慌张而已,平时都顶温柔不过的人。”
许葚又转过身同费妈妈道:“这位妈妈,要是你与大娘之间有什么误会,应当早日解开才是。”
听完许葚的一席话,傅春深也纳了闷,之前看她就是胆子小了些,如今怎么脑袋也跟着糊涂了?
有的人的个性一般甚是软糯,可到某些事上,却又格外固执。
看着许葚已经略微不满的神色,傅春深知道,若是此刻再强行劝说,许葚恐怕要和她闹起来。
傅春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许葚道:“圆圆,你和许主事那是从小的情分了,当真下定了决心,要从此分开?”
许葚咬着唇,摇摇头道:“我也……我也不知道,如今泽清还在外征战……我也没法和他面对面商量……”
接着许葚捂着心口,哀哀道:“我的脑子就是一团乱麻……春深,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傅春深也是一团乱麻,今日听了许葚的消息,本以为是要贺喜来的,现在却不知该做什么回应了。
但无论如何,许丰泉在外征战,要是等他拼死拼活回来,却发现妻子要跑了,怕是要责难当初拜托看顾许葚的两个人。
故而傅春深道:“圆圆,你如今也暂时别想那么多,所有的事,还是要等许主事回来再议。我先前与你商量的事情,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