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忍不住嘀咕,“儿臣可没说错,皇兄简直被人夺了舍似的,眼看着还不如您儿子我了呢...”
皇阿玛还在的时候多少人说他冲动鲁莽,但如今眼看着老四还比不上他脑子清醒呢。
太后只是转着手里的佛珠子,不置可否。
皇帝可不是换了个人嘛...
极有可能换成了允礼,和菀嫔明目张胆在皇宫‘通奸’的允礼,那她儿子莫非真的代替果郡王死在了黄河里?
太后一瞬间心脏紧缩,险些握不住佛珠。
“额娘?您想什么呢?”
想她的儿子或许在她没注意的角落里死去了,而她还让冒牌货逍遥法外,甚至轻易不敢声张......
但这样的话如何能对十四说?
对上儿子清澈有余智慧不足的眼神,太后勉强忍住异样转开话题,“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十七,那孩子死得冤枉......”
十四眼神轻撇。
有什么好冤枉的,人活得好好的呢。
整日在自己府里作威作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
一应衣食住行比自己这个正牌主子还要奢靡和讲究,还仗着自己看得懂那些折子里的弯弯绕绕把自己使唤的团团转,还时时用眼神鄙夷自己,好似自己问的问题有多么愚蠢似的......
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哥哥呢。
十四憋了一股子怨气,不知为何对上那双冷淡的眼睛莫名不敢发泄。
十七弟沉着脸色看人的时候吓人的很,比年轻时候得老四还可怕几分。
只能老老实实听从指挥配合计划,十四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混出了几分,皇帝不管事儿,那些老臣也不敢忽视了自己去...
想起待会还要回去汇报工作和接受无声的,对自己智商的质疑,十四就极不想动。
但是这些日子听话惯了实在不敢,所以扭扭捏捏半天还是起身告辞,离开了慈宁宫这个福窝,回府受罪去了。
竹息近来,见主子神情有异,免不得说两句宽心的话,“十四爷对正事儿倒是伤心,听说交到手里的差事办得极好,饶是那些日常吹胡子瞪眼的老臣也挑不出错儿来......”
太后自然也听说了,说是十四处理得极好,几乎不像是被排斥在圈里边缘多年,倒像是在权力中心斡旋了不知多久才养出来的老练......
她以为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但刚刚言语间却和以前看不出分别。
依旧喜欢说老四的坏话,依旧说话不过脑子,依旧急躁和风风火火,哪里有外人说的那么沉稳和出色?
太后敏锐地觉得不对劲...
“竹息,你帮哀家去十四府里送些东西...”
究竟是谁在背后帮着十四?
还有这后宫里的烂摊子。
那冒牌货害了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能心安理得地顺遂后半辈子?
太后平心静气养了多年的胸怀忽然狭窄起来,“听说惠妃身子不舒服,你多派些人照料着...”
暂时不能把那冒牌货如何,但好歹能给那对奸夫淫妇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