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被架进樟怡宫,就见嫽嫔正蹲跪在卿澄和白芷玉面前行礼。
我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卿澄听见门口的动静,不等常廷玉凑上前,便匆匆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绸答应怎么是被架过来的?”
卿澄眉头微蹙,看向常廷玉的眼神顿时犀利不少。
常廷玉额前冷汗直冒,赶忙用眼神示意那群小太监松开我。
“回皇上,奴才是见绸答应有不从之意,一时情急才……”
我闻言瞬间炸毛:“我哪里不从啦!”
“行啦!”
卿澄面色难看,听着像是在呵斥我,眼神却死死盯在常廷玉身上。
半晌,卿澄才缓缓移开目光,有气无力地招呼我落座。
我心下狐疑,暗暗打量起卧于高位的白芷玉,以及身边一声不吭的嫽嫔。
这是又准备搞我呢?
我不由得心想。
待我坐稳,白芷玉才一脸严肃地开口:“嫽嫔,你把前几日对本宫说的,再对皇上说一次。”
“是,粟妃娘娘。前几日,臣妾出于好意,前去玲珑轩探望绸答应。因着之前,臣妾多有得罪,便想着与绸答应拉近关系。”
“只是绸答应像是还在生臣妾的气,不仅出言嘲讽臣妾不得皇上宠爱,直言自己有皇上为其撑腰,还在与臣妾理论时,恼羞成怒用热茶泼了臣妾。”
“臣妾惶恐万分,万般无奈之下才寻了粟妃娘娘为臣妾做主申辩。”
说话间,嫽嫔如诉如泣。看得我在心里直呼内行。
闻言,卿澄面色寒意更显,狐疑地目光却并未从嫽嫔身上移动半分。
沉默了好半晌,卿澄才将目光投在我身上:“绸答应,嫽嫔所言可真?”
“假的。”
我斩钉截铁道。
卿澄听罢,眉梢不可控制的抬了抬:“假的?”
“是。”我勇敢对上了卿澄的眼神,不卑不亢道:“那日嫽嫔娘娘确实来看望过嫔妾,嫔妾也谨记之前的教训,并未有任何怠慢嫽嫔娘娘的地方,还将内务府送来的茶,双手盛上,以报答嫽嫔娘娘的顾念之情。”
“因着嫔妾素日不喜饮茶,分不清茶叶的好坏。嫽嫔娘娘许是见茶叶不好,有意责怪嫔妾。嫔妾生怕惹嫽嫔娘娘不快,赶忙跪身请罪,谁知嫽嫔娘娘作势要教训嫔妾,这才不慎将茶盏碰倒,烫伤了自己。”
“贱人休要胡言!!”
嫽嫔是个沉不住气的,听我这么说,竟无视卿澄,‘噌’地一下站起来,尖利的指甲直指我的鼻梁。
我面带无辜地看向她,说起话来也是柔软万分:“嫽嫔娘娘……当着皇上的面,嫔妾怎敢胡言?嫔妾知道您一直看不上嫔妾的出身,但事实就是事实,嫽嫔娘娘怎可将此事归咎在嫔妾头上?”
“你……你……”
嫽嫔被我呛地说不出话,胸口一起一伏,看上去十分失态。
“够了!坐回去!”
卿澄一声大喝,吓得嫽嫔立马回归了理智,跪倒在卿澄面前:“请皇上恕罪……”
卿澄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任由她这么跪着。
白芷玉神色微凝,先是看了看卿澄,又颇为阴狠地睨了我一眼,见我始终高昂头颅,眼底凶恶更甚。
理了理思绪,白芷玉才讪讪侧身,面带柔和地对卿澄说:“皇上,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臣妾以为也该听旁人一言。”
“旁人?”卿澄疑惑,“当日还有旁人在侧?”
卿澄知道我身边一直没配宫人伺候。听白芷玉这么说,眉头蹙地愈发紧了。
白芷玉微微颔首,将目光落在了嫽嫔身后的金儿身上:“金儿,你来说说。”
“是……”
金儿闻言,唯唯诺诺的低声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