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唐郁一只手抓着装海水的玻璃瓶,一把从她手里夺过来,更是怒不可遏的呵斥道:“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和尊重。”
我甚至没有思考她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到这里,理智被愤怒剥离出大脑,只是把玻璃瓶抱在怀里,用审判憎恶的眼光度量她。
唐郁瞪大眼睛看着我,神情中略微有些慌张,许是因为没有经过同意进来,但很快调整过来。
她以平静的态度说道:“我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的东西,不要觉得你声音大就可以随便吼人。”
我紧紧抱住玻璃瓶,已然被愤怒冲昏头脑,感觉自己的眼里都能冒出火来,凶狠的骂道:“这里没有你的东西,现在!立刻滚出我这里!”
自打若梦离开以后,这个装满海水的玻璃瓶,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司酥留给我的,只有她曾经遭受过的所有痛苦压抑。
她想自由,她想自己的人生得到释放,让我把她的骨灰撒进大海,而我能够留下的,只有这点浑浊的海水。
这是我极其在意的东西,而唐郁的行为,让我很难冷静理智。
她最后盯着我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瞬间失去某些东西,她的目光落在玻璃瓶口的手链上。
她转身离开……
刚好碰到进门的蒋依依。
两人擦肩而过,蒋依依回头看了一眼唐郁,见她消失在楼道里转过身来问我:“司房东,你们这是……”
我重重的呼吸着,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仍然说了句没事。
她却从茶几上拿起一串钥匙,问道:“你不是说钥匙丢了,这是找到了?”
我愣了下,当即反应过来,唐郁不会是……专门来送钥匙的?
我捧起玻璃瓶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她所谓的东西,可能是挂在瓶口的手链。
我记得她说过,手链是她男友送的,然而后来死在了海里……
我自以为是的保护着最重要的东西,却拒绝唐郁再留恋一次相对重要的物件。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蒋依依在我眼前挥动手掌。
“喂!肆房东?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要不要考虑去医院看看……”
我回过神来,感觉怀里抱着的玻璃杯重了一分,大概是觉得自己不经意伤害到别人的原因。
“不用,我出去一下。”我说道,毫不犹豫地追出门去,然而到了楼下,唐郁和那辆大众CC都不见了。
我安慰着自己,即便追上了又应该说什么。
我错怪她了?
或者她不应该动我东西?
就算她是来还钥匙,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主要是没经过同意拿我的东西,没礼貌又不尊重人。
强行用这种说法自我安慰,心里稍微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