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爬进被窝望着天花板,也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我用冷水冲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伤痕不停地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面,我想回去银川把那孙子宰了喂狗。可又想到若梦,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便被抹杀。
司酥把若梦托付给我,我此时才明白这是多重大的责任。先不说以前如何,我并没有办法去弥补若梦所缺少的爱。
她以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她需要同龄玩伴,她会需要很多东西。
未来好像困难重重,我找不到一点希望。
沉重的叹息被哗啦啦的水流淹没,我暂时假装忘记这些琐事,心想走一步看一步。
从卫生间出来,发现若梦已经入梦。
我安静的蹲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耳边响起她喊的那声“舅舅”。所拥有为数不多的亲情,在睡梦中化作暖意融进血液。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下楼买了两份早餐。
回到宾馆叫醒若梦,她自己懂事的去刷牙洗脸,乖巧的吃完早餐。
再次出发前,我们在附近逛了逛,买了些换洗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硬卧没票了,我又舍不得让若梦挤硬座,于是狠心买了张死贵的软卧票。
火车站依旧人潮汹涌,我不敢粗心大意,紧紧抓着若梦德手,生怕她再被坏人拐走。
为了方便,我特意在火车站售票处买的下铺票。然而刚上火车,车厢里如同菜市场人声吵杂,不过等大家都找到位置以后,便安静了很多。
火车开动,车窗外的景物开始慢慢变化。一道人影路过,挡住我看风景的视线。她从过道走进来,坐在对面的床铺。
若梦拽了拽我胳膊,“舅舅,若梦想上厕所。”
我站起来说:“那舅舅带你去。”
我都走到外面了,若梦从床铺爬下来。
“碰~”
她一脚没踩稳,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小心!”
幸好的是女人反应及时的捧住了若梦的身子,以至于没让摔倒。
女人温柔的问:“你没事吧?”
若梦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像只小狗狗似的抽了抽鼻子,认真的嗅着什么。
她很有礼貌的说:“若梦没事!谢谢姐姐!”
我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若梦摔伤没有,之前的事情让我精神紧张过度了。
若梦偷偷的看向女人,很小声的跟我说:“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
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抬头打量着对方。
即便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致的脸庞透露着成熟的气质,修长而浅淡的眉毛,若春风拂细柳,轻盈妩媚。
我突然理解文人所描述的眉眼好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露出诚恳的笑容,再次跟对方道谢,然而她摆手说不客气。
当我收回视线时,不经意间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链,上面挂着个小牌子,刻有唐郁两个字。
她叫唐郁?
我不清楚,只是这样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