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打开柜子,从柜子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让夏优擦擦水。
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瀚启媳妇赶紧换上,别着凉了。”
说着自己也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夏优也没犹豫,毕竟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要是感冒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是麻烦事。
见夏优换好衣服。
张婶子进来:“你上炕待会,婶子包子皮都准备好了,咱等会吃海菜包子,你婆婆最爱吃我包的海菜包子了。”
本来夏优准备雨小点就回家。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肚子叫声打断了。
虽然夏优很抗拒欠人情,但也没有矫情,说了声好。
徐瀚启临走之前就告诉夏优有事去找张婶子,没饭吃也去找张婶子。
可见徐瀚启一家和张婶子一家关系不一般。
夏优看见张婶子从大袋子里掏出海菜,和剥好的蚬子肉,瞬间眼睛亮了。
“婶子,这海菜蚬子肉是在哪买的啊。”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谁买啊,在海边赶的。”张婶子边跟夏优说话边手脚利落的把海菜和蚬子肉处理好放盆里。
然后拿出一个坛子,挖了两大勺猪油,开始拌馅。
“婶子,这是在哪个海边赶的啊。”夏优合计自己也可以去海边碰碰运气,赶点小海鲜也能打打牙祭。
“平时也赶不到什么好东西,大潮时候东西多,下次婶子带你去。”张婶子说话间,一个饱满的玉米面海菜包子就包好了。
“谢谢婶子。”
夏优看着张婶子利落的包着包子,瞥见了自己装鸡蛋的网兜子。
向张婶子要了个碗,敲开了六个鸡蛋。
“婶子,这些鸡蛋破了,咱们等会一起做了吃了吧。”
张婶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跟我客气啥。你婆婆和你公公都是我介绍的。”
许是夏优快一个月没和人聊过天了。
夏优和张婶子聊了起来,并且越聊越合拍。
张婶子不仅答应后天带夏优去赶海,还准备教夏优用缝纫机。
包子蒸好了,张婶子拿虾酱蒸的鸡蛋糕也蒸好了。
张婶子从东边屋里搬出个折叠桌子和椅子放在她们刚才换衣的西边屋子。
“瀚启媳妇,别见怪,你张叔好面,咱们在这屋吃。”说着装了两个包子送进了东边屋子。
张叔是徐瀚启爸爸下连队时候的指导员,念过书,有文化。
一个连队的新兵蛋子名字都是张叔教的,自己得空就教底下小战士认字。
还参加过援鲜战争,受了伤,立过功。
后来去当了高中老师。前些年被迫害去劳动改造,大冬天睡牛棚,本就有伤,一下瘫了。
徐瀚启爸爸知道后气坏了,虽然自己被盯着,还是把张叔救回来了。
张叔被自己教过的学生踩在脚下,被骂着臭老九。想到自己还瘫了,拖累的自己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没找对象,变得又敏感又不愿意见人。
夏优心想,张叔这也是当过兵的,心理素质算好的了,换成一般人,不死也得疯。
夏优听着张婶子无奈的解释道,想起了记忆里极好的小老头,情不自禁的共情了。
张婶子看见夏优泛红的眼角,一下子想起了夏优爷爷,那也是个得人敬重的老人家。
“瀚启媳妇,你瞧婶子这张嘴,跟你瞎叨叨啥。咱俩赶紧吃饭,吃完饭我教你用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