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玉将纸人摊在手上,左手伸手往虚空中抓了一下,口里念着:“法天象地,万物有灵,灵宝符令,神墨炙炙,灵入赖纸,安慰身形,度人杀鬼,道气长存,起——”
话音一落,四周忽吹来一阵清风,伴着异香卷起她手心的纸,那些小人像是活了一样,纷纷从她手里跳下来,嘻嘻哈哈的向前跑去。
傅钲看得目瞪口呆,叶凝玉又抓了好多小人出来,不一会,地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人。
他觉得她的包可能是哆啦A梦的口袋,不然怎么能放得下这么多。
这些小人身形比较灵活,嬉笑着纷纷爬到纸人的身上,又是撕又是咬疯狂得很。
纸人里的魂魄本来就不全,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遇到这样的事像傻了似的不知所措。
那老者怔愣一会方才反应过来,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景,他指挥着纸人去抓身上的那些小玩意,可他们就像虱子一样,躲来躲去,抓了这个那个又冒了出来,基本就抓不到。
叶凝玉招来的都是有灵性的东西,和像木头一样的傀儡自然是不能比的,这一番斗法立见高下。
没多长时间老者唤来的纸人就已经残缺不全了。
老者心生退意,正想寻个机会悄然开脱。叶凝玉早有准备,抬手指向他:“去咬。”
小人得了令,又蜂拥着向老者身上爬,不过一瞬就将人团团围。
老者奋力挣脱,奈何脚下像被什么粘住一下,动弹不得。
叶凝玉又拿出一把弹弓递给傅钲说:“你枪打得准,弹弓应该也不会差吧?”
傅钲接过弹弓,试了一下手感说:“好多年没玩过了,我试试。”
叶凝玉点点头,将之前的小镜子拿出来,握着把手往下一抖,只见从镜子里抖出好几颗红色的珠子。
傅钲适应的极快,已经不会再感到惊奇了,纸人都能跑能跳了,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
“打他!”叶凝玉将珠子递给他说。
傅钲将珠子放在皮兜里,皮筋拉到最长,“咻,咻咻咻——”将珠子全射到老者的身上,直把人打得嗷嗷叫个不停。
叶凝玉夸他:“没想到你弹弓也打得这么准。”
傅钲像毛头小子似的忽然感到有点难为情:“一般般。”
这是小时候和秦三打鸟练出来的技术。
叶凝玉眼见差不多了,朝傅钲说:“可以去抓人了。”
“得嘞!”他摸出手铐,颠颠地跑过去,刚要拷人的时候,忽觉危险逼近。
身体本能的矮身蹲下,同时也听到叶凝玉的惊呼:“小心!”
“叮——”一个东西打在他身侧的墙上,他往墙上看去,只见墙面上插着一支半臂长的弩箭,他一惊,急忙往回跑:“趴下!”
还好离得不是很远,他几步跑回去扑在叶凝玉身上,将人压在身下。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动静他抬起头四下环顾一番,老者也没了身影,不远处的地面上白茫茫的躺着一堆小人,那小女孩和洋娃娃也不见了踪影。
他将叶凝玉拉起来,见她完好无损松口气。
随后走过去将箭拔了下来,箭身很特别,是竹子制成,上面还刻着一圈圈圆形图案,箭头三角形,尖上是红色,他口气沉重:“他们还有同伙。”
叶凝玉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这个她不懂。
傅钲又说:“你这几天就先暂时住在我这里,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
傅钲说:“我回局里,把今晚的事梳理一下。”
叶凝玉:“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
傅钲怎么可能放心,将人送到屋里后,把窗户和窗帘全部拉上,又检查了一遍:“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拉窗帘,谁来也不要开门。”
叶凝玉见他担心,只能应下:“嗯,知道了。”
傅钲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抱歉,把你扯进来了。”
叶凝玉拥着他的腰安慰说:“傅钲,我很高兴能和你并肩。”
傅钲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之前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她这么好,他要如何回报。
他寻着她的唇,悄悄凑过去,然后吻了上去。
叶凝玉一愣,又被他抱着抵在墙上,双手被他压住,他的舌头闯了进来,吮吸着她口里的津液,又逗弄着她的舌尖互相交缠在一起。
原来,这不是要喂她吃舌头。
她体内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像是一滩水融化在他怀里。
脑海里像是种了一片夏日的繁花,如今恰逢甘霖,依次盛开。
口腔里是属于他的气息,炙热又柔软,呼吸清晰可闻……
傅钲也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美好,他情不自已想要得更多,身下的人像只温顺的猫儿发出清浅的呜咽声,他只觉一阵血气直冲脑门,丹田内炙热如火,却并不灼人,暖洋洋的通体舒畅。
他将人压得更紧了,动作也越来越大,右手开始不安分,慢慢地滑到她腰间。
她今晚穿的是一件T恤,只要手再往上一点,就能撩开衣角碰到只有在梦里才想象得到的肌肤。
可他在即将失控的边缘时还是找回一丢丢的理智,慢慢脱离她丁香小舌:“阿玉。”
“嗯?”叶凝玉将脸埋在他胸口,听他心跳如雷。
“阿玉。”他嗓音微哑,两个字喊的是温柔缱绻。
“嗯!”
“阿玉。”
“嗯。”
他一遍遍地喊,她也一遍一遍地应,似乎彼此都明白对方要说的什么话,有些话不需要明说,一个眼神一个呼吸都能传达出最真切的情意。
傅钲要走的时候叶凝玉才想起来问他:“我送你的含章呢?”
傅钲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在卧室里呢。”
“你怎么不带呀?”语气嗔怒。
傅钲:“太精美了,一看就不是凡品,我舍不得啊。”磕了碰了要怎么办。
叶凝玉瞪他一眼,跑到他卧室,也不知怎么就知道他把东西放哪了,拎着出来递给他:“带着。”要是带着的话今晚就不会这么凶险了。
瞧这熊孩子,都把身上的龙给作没了。
行吧!
傅钲回了警局,他把箭矢往桌面一放,对几人说:“我今晚遇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