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蛇将头搁在身子上闭着眼睡觉,聒噪蛇兴奋的扭来扭去,时不时凑到冷淡蛇面前嘶嘶,奈何人家性子高冷,看都不看它一眼。
没一会,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傅钲心又悬到嗓子眼,他突然想到,电视里的鬼不都是会穿墙的吗?要是那女鬼闯进来,要怎么办?
“嘶嘶,嘶嘶嘶嘶嘶——”嗬!胆小鬼,他们进不来。
貌似被一条蛇鄙视了?
等了一会,敲击声停止了,外面似乎安静不少,女鬼也没和他想的一样穿墙进来,他这才松一口气,有空打量这里。
这里空间不大,地上横七竖八放着一些陶罐,罐身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人名,旁边还有一个数字,数字区间基本都是在18到30之间,下面还有一个日期,都是最近五年内。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又没信号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也快天亮,不知道羊羊羊那边怎么样?
他将一天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这个世界也真是太玄幻了,看不到的黑暗里可能到处都滋生着未知的事物。
傅钲数了下地上的陶罐,一共一百三十七个,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可太过于惊涛骇浪,要等核实了才能确认。
他把每个罐子都拍了照,还是不太放心,又录了视频,尽量保留完整的情景,还得故意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忙完这些都快七点了,他转身一看,案几上双头蛇已不见踪影。
他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静悄悄的,从门缝看出去,能看到逐渐大亮的天色,他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放心开门离开。
天井里什么都没有,之前那间耳房,宁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傅钲没敢多留,又从来时的路离开祠堂。
走到半山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随后手机响起。
“喂,钲哥,你电话可算通了,你没事吧?”羊羊羊小声的问。
本来他也不应该来这么慢,可派出所那边集结人手,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傅钲寻了个地方歇脚,说:“没事,你继续带人搜山,往祠堂的地方搜。”
“是!”
羊羊羊带人搜山也是不顺利,王书记带着人拦在前面,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山。
王家的族长今年九十岁,领着一班老弱病残直接躺在路上,说是他们惊了老祖宗,老祖宗会降惩罚的。
羊羊羊可真是焦头烂额,也不敢来硬的,毕竟现在都是文明执法,他们也担不起责任。
傅钲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又打电话问羊羊羊:“怎么回事?”
羊羊羊走到一旁接起:“钲哥,不好搞啊。”便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傅钲扫了下后槽牙,还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可他还真要压!
“等着。”
他抽出军刀,在手臂内侧拉了一刀,鲜红血液涌出,他急忙将血擦到脸上和身上,又扯下一截T恤绑住止血,最后才向山脚跑去,口里还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山下的人听到叫声,寻声一看,便看到山腰处跑来一个“血人”。
满头满脸鲜血淋漓,身上也血迹斑斑,刚跑近,众人就闻到一阵血腥味。
一群人是目瞪口呆,王族长和王书记还没回过神,羊羊羊迅速迎了过去:“钲哥——”
傅钲使了个眼色,羊羊羊这回挺有默契:“高所长,里面肯定有命案,还等什么!”
这下没人敢拦,傅钲带路,高所长带着人跟着进了山。
傅钲唯恐王家又出什么幺蛾子,特意留下了羊羊羊和两位警察。
王书记也跟了上去。
傅钲将人直接带到祠堂,王书记原本拦住不让进,高所长说:“王书记,你就别拦了,这事谁都担不起。”
王书记冷眼看着傅钲,暗中嗤笑一声:“行,但是里面没有异常的话,他得给我王家磕头赔罪。”
“这个——”高所长看着傅钲,这可是省城来的人物,他也不敢得罪啊!
傅钲没为难他,大方的应了,“行啊!”
一群人进了祠堂,傅钲故意将人引到那小门处,谁料推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微变,惊觉大意了,刚才路上耽误了半天,时间足够毁尸灭迹了。
他四下扫了一眼,没敢再贸然行动,又查了两侧的耳房,除了祭品和杂物,正常的很。
“呦,死人呢?”王书记得意地问。
傅钲笑笑:“我说的是我呢。”
王书记:“人早晚都会死的,活在当下最重要。现在咱先到正堂认个错?”
“好。”
傅钲没推辞,到正堂牌位前,干脆利落的跪下磕头:“叨扰各位了,抱歉啊,抱歉!”死者为大,他一向敬重生命。
虽然王家有嫌疑,但这也的确是祠堂。昨晚他翻墙而进,本就冒失。
王书记一口气憋在胸里,没曾想他这么干脆,准备好的话语都没了用武之地,像是重拳出击却遇到个绣花枕头?!
一群人又乌啦啦下山,高所长收队回县里,傅钲和羊羊羊也一起离开。半路上羊羊羊问:“钲哥,你这血哪里来的?”
傅钲撩起袖子给他看,“自己拉的。”
羊羊羊……他钲哥是个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