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女士看的是个苦情戏,他陪着看了几分钟,看明白了,就是男主家世显赫,看中一个贫民窟的女孩,奈何男主母亲不答应,将两人硬生生拆散的剧情。
他心有所触,试探他妈:“妈,您对您以后的儿媳妇有什么要求吗?”
余女士沉浸在电视剧里,头都没回,淡淡说道:“是个女的!”
傅钲!!!
余女士又补充一句:“你身边都是男的,我真是怕你单身久了,看到Jon都觉得眉清目秀。”
Jon是隔壁养的一只德牧,性别母,看见他就直往他身上扑,撵都撵不走。
可自个亲妈说出这样的话,也挺扎心的!
傅钲今天受的打击太多,他自闭了,捂着胸口回了房间。
没一会,余女士可能也觉得伤到了儿子纯洁的心灵,她捧着碗黑乎乎的汤前来慰问:“儿子,刚刚妈不应该那么说,我儿子那么优秀,喜欢的人也不会差,只要你喜欢,什么样的都行。”
一句话将人哄得心花怒放,傅钲问都没问,接过汤一口闷了,嗨,还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余女士很满意,她收拾好碗,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但是Jon还是不行,晚安!”
……
清晨,傅钲站在床边,盯着床单看了又看,叹息一声,得!又得换床单了,再不把人拿下,他的一生就要交代给床单了!多浪费啊!
早饭后,他去了医院,他发小还躺在医院里呢。
他情况不太好,几日没吃安雅给的糖果,身体疼得更严重了,也会偶尔心绞痛。
几次检查结果都查不出明确的信息,T波有时异常,有时又正常。
但人的确是日渐虚弱,医生也只能是在他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打一针杜冷丁,可没多大用。
秦老爷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点都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得了心脏病。
对于警方公布的信息产生质疑,他私下找了傅钲,问事情真相。
傅钲推了几回,这样的事他也不好往外讲,可秦老爷子打起感情牌:“小钲啊,你和明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孙辈一共四个,他在我身边最久,我最偏爱的也是他,你真的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秦爷爷吧。”
傅钲踟蹰很久,他透过窗户看到病床上的秦三,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已形容消瘦,脸上失了神采,就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画渐渐褪去颜色。
秦老爷子又说:“你告诉我实情,说不定明朗还有救。”
这句话似是触动傅钲心弦,他忽然想起叶凝玉说的不知道就真的不存在了吗?这件事虽然局里要求严格保密,可面临生死抉择时,又何必拘泥于从一而就。
傅钲将真相告诉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问:“那可还有那种糖果?”
傅钲:“已经问过陈祥和安雅了,那种糖果需要返魂香做药引,可返魂香已经没有了。”
不然最后一次献祭,陈祥就用了,据他所说,如果用返魂香,猫鬼的力量会加倍,想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至于之前搜到的半截返魂香,已经燃过,失了效用。
秦老爷子语气急切:“书呢?他挖的书还在不在?”
傅钲摇头:“陈祥说,他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书的内容背下了,书籍却烧了。”
秦老爷子没气馁,只要有方向总是好的。
他给管家打了个电话,重金寻求能人异士,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治好人,定重金酬谢。
傅钲虽然经历了猫鬼的事件,可对于这些看病救人的事,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他总觉得生病就是人的身体出现问题,那么找医生就行了,鬼神怎么可能还会治病。
丝丝今天很勤快,里里外外来了个大扫除,叶凝玉用的东西被她全部清洗了一遍,她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上面人名是秦明朗,尾号四个8,嗯,不错,很顺眼。
她有点好奇叶儿姐怎么会有别人的名片。
“叶儿姐,这个秦明朗是谁啊?”
叶凝玉正眯着眼晒太阳,随口回道:“不知道。”
丝丝嘀咕:“那你包里怎么会有他的名片?”
名片?
叶凝玉想了想,哦,还有一个倒霉蛋被她忘记了呢。
“你照着上面打过去问问,看这人死没死,没死的话要不要帮忙。”
丝丝:“行,死了的话要不要问问买不买棺材?”
叶凝玉:“嗯。”
丝丝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她第一次做电话推销,有点紧张,思考了一下,不管人死没死,都不能用欢快的语气,要低沉,还要带着一丝忧郁,让人感受到悲伤。
她准备了一下,将电话拨过去,那边一接通,便急忙用沉重的语气问:“秦先生,您好,请问您死了吗?”
傅钲正和秦三在病房里说话,关于安雅,秦三也什么都没问,像是未曾遇到过这人。
他们说的是小时候的事,也不知是不是走了一遭明白了很多事,他格外怀念他们小时偷鸡摸狗的日子,电话响时,他拿起一看,未知号码,肯定不认识的人。
他将电话递给傅钲,“不知道是谁,帮我接一下。”他现在没心思想其他的,但也怕耽误了事。
傅钲接起来,就听到对方语气悲痛,像死了娘一样问:“秦先生,您好,请问您死了吗?”
傅钲......这踏马都是什么人。
“你踏马才死了,滚!”
挂了电话,他埋怨秦三:“你是不是又乱来了?怎么有女人打电话来咒你去死?”
秦三可真是冤枉,他最近一直陪着安雅,老实得很,顶多在背地和女人打情骂俏几句罢了,上纲上线的事保证没有!
“可能是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
傅钲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要不是看他起不来,他非得揍他一顿,显摆啥啊!
秦三叹口气:“唉,也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喜欢的人。”
家里人个个忧心忡忡,唯有他一派乐观,傅钲明白,秦三是用他的乐观稀释家里的担忧,他虽然混,可也还保留着一片赤诚和孝心。
傅钲应下承诺:“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丝丝被骂了一句,心里憋屈,回头就和叶凝玉诉苦:“叶儿姐,这个什么秦明朗,听声音中气十足得很呢,肯定死不了,不要管他。”
咦?等等,这声音有点像冤大头啊,但怎么可能嘛。
叶凝玉说:“没死就好,但也不能不管。”既然想通了,那也不能再放任了。
丝丝:“可人家看样子不需要啊,怎么管?”
叶凝玉忽然笑了,“明天会有人去管的。”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了。
“谁啊?”
“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