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也就一瞬,呼吸间就见叶凝玉伸出右手,一把掐住鬼猫的脖子,鬼猫再次像是被烫到一样,发出痛苦的哀嚎,身子像一盘散沙一样,纷纷掉在地上。
鬼猫又发出呜呜的细咽声,像是求饶。
叶凝玉曲指弹了下它残缺的耳朵,叹道:“我说怎么少一只呢,可怜见的,死了也被挖出来。”
傅钲到了跟前,叶凝玉打量他一遍,见人好端端站着,衣服也没坏,看样子没受伤,心里倒是对此人有点刮目相看,不愧是曾被天道选中的人。
而另一个就不太好了,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灰头土脸的,虽然没什么外伤,但阳气损了不少。
她记得这人和傅钲一起到过店里,走的时候还送了他一副手串,按理来说不至于如此。
她往羊羊羊手腕看去,果然没看到手串:“我不是送了手串嘛,怎么没戴?”
羊羊羊想了一下,瞥了傅征一眼,才弱弱的说:“不太习惯,忘了!”
他不敢说其实是他钲哥一直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手腕,像要砍下来似的,他害怕,所以没戴。
叶凝玉点点头,回身打开木十九带来的盒子,随手将鬼猫扔了进去,又贴上一张符纸。
傅钲不解,那猫刚才凶悍的模样他还心有余悸,怎么一下子变得乖顺起来了,“阿玉,这是怎么回事?”
叶凝玉说:“这是猫鬼,隋朝时期流下来的邪术。”
傅钲点点头,又问:“你怎么,怎么会来这里?”
“猫鬼逢初一子时献祭,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来的吗?”
“我意思你怎么知道?”傅征说。
木十九插嘴道:“你怀疑我们。”
这次傅钲没反驳,虽然他喜欢人家,可他不是毛头小子,被爱情冲昏头脑就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他们,任何人出现在这里都显得诡异。
叶凝玉没生气,她想了想,对于她们的出现,的确很不可思议。傅征这么问,也没哪里不妥,“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傅钲看着他水盈盈的杏眼,里面纯净明亮,一片真挚,他忽然觉得刚才的想法是在亵渎她。
想了想,他说:“不用,我信你。”
叶凝玉对于他的信任,有一瞬的动容:“明天来店里吧,反正猫鬼也抓到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傅钲应了声,唤来羊羊羊和李冶,带着陈祥和叶凝玉一起离开。
离开时,叶凝玉看着后山的方向。
“怎么了?”傅钲问道。
叶凝玉微微一笑,“没事。”
临走时傅钲还有点担心:“这玩意太危险了,还是给我吧,小心伤到你。”
叶凝玉拒绝了,“不用,再有什么事你们制不住,而且带回警局也不合适。”
傅钲想起她刚才一手制住猫的情形,微微放了心。
回到警局,安排好一切,又独自一人赶到棺材铺,铺里静悄悄的,没半点灯火,他有点担心,给叶凝玉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里的声音慵懒,带着浓浓的睡意。
他安了心,“睡了吗?”
“嗯。”
“行,睡吧,待会见。”
“好。”
一如既往的简洁。
傅钲将座位放平,最近两天也没睡个安稳觉,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现在才四点多,还能睡四个小时左右。
叶凝玉回到家的时候,随手将装猫鬼的盒子放到一楼的仓库里,也不怕它跑,门都没锁就上楼睡觉了。
傅钲是被敲车窗的声音唤醒的,清醒得极快,抬头便看到木十九站在车外看着他,他下车活动活动身子,车里睡可真是太难受了。
木十九语气不善:“你是怕我们跑了,一晚上守在这里?”
傅钲气笑了,“我是担心阿玉有危险。”
木十九没说话,昨晚回来后掌柜和他说:“傅钲是好人,不要对他有成见。”
“进去吧,掌柜的起了。”
院子里,玉兰树下撑了一把伞,大片阴影拢着桌上的盒子,傅钲看了看,样式和李晓秋家里的一模一样。
叶凝玉趴在石桌上,右手拿着一块肉,正在投喂盒子里的猫……头。
猫鬼脖子以下的部位昨晚全散了,现在只剩半截脊柱架着一颗猫头,这猫头还是一半脸一半骷髅。
如今正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追逐着肉块,一颗头在盒子里滚来滚去,像个球一样……
“来了。”叶凝玉坐直身子,示意他坐。
傅钲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眼神不停的看向那颗稀奇的猫头,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还没睡醒,要不然这猫也太匪夷所思了。
面前递过来一本书,书籍古旧,是那种老式的线装订,四周磨损得厉害,他翻开几页随意扫了一眼:“这是什么?”
“里面有猫鬼的记录。”
里面的文字都是毛笔字,书写也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字迹清秀,带着淡淡的墨香,他顺着叶凝玉指的位置翻到猫鬼的记录,大概看了下。
猫鬼源于隋朝,曾被独孤陀用来诅咒皇后,后来事态爆发,隋朝时便将相关的人驱逐到边陲,猫鬼也就渐渐没落。
猫鬼需虐杀四十九只猫,积攒怨气,用返魂香和六芒阵孕育出最强大的魂魄,又使之成型而成。
最大的特征是转移他人财务,以及诅咒死亡。
但诅咒需要一个媒介,就是必须要有猫鬼抓到的伤口。
昨日他已了解到,之前陈祥看护的老人身上的确有一道伤口,秦三也有,姜同的伤口是在脖颈处,想来羊羊羊他们在警局里听到猫叫声的那晚,姜同就已经中招了。
可老人和姜同被猫抓伤后不过几天就死亡,秦三却还折腾了挺长时间,这就有点怪了。
“老人的死亡时间在虐猫时间之前,是否是猫鬼已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