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钲拍了他一下,打断他的话,这些可是娘家人,不能得罪。
“你们老板呢?”
木十九有点奇怪,不过几天没在,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熟络?
这时,丝丝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看见傅钲,喊道:“呀,冤——呃,哥,你怎么好几天没来了?”
傅钲没多想,丝丝的话很上听,瞧瞧,叶凝玉肯定想他了。
“前几天在忙,她在里面吗?”
丝丝:“在的。”
傅钲带着羊羊羊进后院,十九疑惑地问丝丝:“怎么回事?”
丝丝伸出两个拇指,轻轻碰在一起,捂着嘴偷笑。
木十九:!!!
所以,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怎么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傅钲怎么配得上啊!
叶凝玉坐在石凳上,石桌前摊着一本书,她单手撑着下巴,眉眼低垂,也不知是在看书还是想事。
几缕秀发垂在腮边,整个人看着娴静温雅。
一截玉兰枝斜斜伸过来,疏影横斜像是入了画。
每次见面傅钲都是怦然心动,他放慢了脚步,怕坏了这一副美卷。
但总有人不知趣,羊羊羊见到叶凝玉似是眼熟,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不就是抓木十九那日在警局门口遇到的女人吗?
他钲哥当时还扑人身上去了。
“嗨,小姐,是你啊。”羊羊羊上前几步正要打招呼,冷不丁被傅钲扯着后领拖了回来,“唉?钲哥,怎么了?”
傅钲将人甩在身后,心里气恼,这兔崽子可真没眼力见。
叶凝玉转头看过来,神情微愣,片刻恢复如常。
她将手里的书合上,微微一笑:“怎么来了?”
傅钲在她面前另一石凳坐下,羊羊羊跟上去,看了看,哦,没有凳子,还有个躺椅,勉强坐吧。
傅钲见他动作,急忙将人扯回来:“站着。”还想坐躺椅,怎么不上天啊?!他都没坐过。
木十九也进了后院,不声不响站在叶凝玉身后。
羊羊羊有点莫名其妙,两坐两站,看着怎么像两军对峙,首领会晤啊。
只是谈话的内容没有他想的那么剑拔弩张,反而还挺温馨??
“吃了吗?”
“嗯。你呢?”
“吃了!”
羊羊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这都下午三点了,还没吃?问的难道是下午茶?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嗯,你呢?”
“也挺好的。”
......
哎呦喂,这是两个小学鸡吗?
咦?不对啊,钲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还有点紧张和羞涩??他们不是来问案的吗?
他又打量了两人一阵,忽然意识到,他钲哥可能真的有狗了.....不是说好了要做刑侦处的单身钉子户吗?
傅钲感到身后射来阵阵幽怨的目光,回头一看,羊羊羊处于低气压中,满含控诉的盯着他,他搞不懂怎么才一会羊羊羊就像失恋了似的,羊羊羊不是单身狗么?
木十九听着这毫无营养的对话,也是恨不得掀桌,这些警察是吃饱了撑的吧?大老远过来就问这个?要不是看在阿玉的面上,他早就将人打出去了。
过了一会,傅钲将手机拿出来,点开照片库,推到叶凝玉面前:“帮我看看这个。”
叶凝玉低头一看,照片里有两个密封袋,一个装了半张黄纸,一个装了半截香。
她眼睛异于常人,一眼就看出不同,哪怕只是照片,也能感受到两件东西散发着浓重的邪气。
她不由的问道:“哪里来的?”
傅钲带东西过来本没指望能从她这里问出什么来,毕竟她的确太年轻了。
走访香烛街,只是把她这里当做第一站,进来看看她罢了。没曾想,听她意思好像看出点门道来了。
“垃圾场。”傅钲觉得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今天李冶又带着人重新去搜一遍了。
木十九听完,拿过手机看了看,语气不善:“你怀疑我?”
傅钲嘶了一声,没说话。
羊羊羊跳出来说:“你姓木,还真是木头变的啊,怀疑你我们还过来?直接抓你就完事了。”
小鬼对小鬼,木十九放着他来!
叶凝玉扑哧一笑,拍拍十九的手,将他安抚住,接过手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脑海里慢慢浮现起有关的信息。
她边看边说:“香的颜色和图案都很奇怪,这种直目我记得《山海经》里有记载。人面赤蛇身,暝照九幽,应该是烛龙,如果我没看错,这是返魂香。”
傅钲一愣:“返魂香?”
叶凝玉:“嗯。一炷明香通信去,五方童子引魂归,也叫回魂香。汉武帝时期传进中原的,刚开始是用来与死去的亲人见面,后来演变成一种巫术,不论善恶皆可招来,招魂容易送魂难,民间因着这个,乱了一段时间。但汉武帝晚年,这种巫术就已经禁了的。”
羊羊羊嚷道:“那垃圾场里是要返谁的魂?”
叶凝玉看了他一眼,他身上已经附了一道小指粗的黑气,但警察本就自带天地间的浩然正气,黑气短期内也奈何不可。
叶凝玉看着又有点好笑,她见到四个黑气缠身的人,有三个它都奈何不了,这黑气也是很倒霉。
“我不知道。”
羊羊羊还想问,被傅钲喝住:“一边去。”
又放软嗓音朝叶凝玉说道:“怎么知道是不是返魂香?”
叶凝玉:“返魂香香味浓烈,你们燃了试试,有香味的话八九不离十了。”
傅钲:“黄纸呢?”
叶凝玉:“倒是普通的黄纸,孔是手工打的,上面红色的应该是朱砂,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说到这,傅钲随口问了一句:“我看市面上有很多黄纸都是机器打孔,为什么你们不用?”
叶凝玉托着腮想了想:“大概是为了追求仪式感。”
木十九站在身后眼里闪过无奈,没拆她的台,其实是没钱买打孔机。
临走的时候叶凝玉又送了羊羊羊一串手串,和送傅钲的一模一样,对了,木十九手上也还戴着一样的,傅钲心里酸得像喝了多年的老陈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