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醒过来,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十八分。
他起床喝水,一边倒水,一边回忆梦中的细节。
端着水杯走到书房,喝了一口,放下水杯,先把梦从头到尾写下来,格式如下:
我骑着摩托车追上苏晴(这时候有一股外来的力量,不,不是外来的,它同样来自我的心,不过是因为苏晴而产生的想法,要和她走在一起。)
前面是‘事实’,括号内是‘当时的想法或者感受’。
写完梦,又开始写日记,简直就像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出门卖蛋饼一样辛苦。
事情不是同一回事,但顾然举一反三,也能体会到那些有兼职的人是多么辛苦,反正比写日记辛苦。
端起水杯,正又要喝一口,手机响了。
【苏晴:开门】
四点半,海城的天都没亮,也就说,现在是半夜!
顾然像只小兽似的窜到门前,把门打开。
“笑那么萎缩干嘛?”这是苏晴看到他之后说的话,诸位也就知道他此时的表情以及想法了。
“咳,请进。”顾然让开位置。
苏晴手里拿着衣篓子,径直走进卫生间,蹲在那台几百块钱的小天鹅洗衣机前,将衣服一件件展开放进去。
她自己又买了洗衣机,专门用来洗内衣,平时上衣裤子还是在顾然这里洗。
蹲着的时候,她的臀部曲线分外明显。
顾然往洗衣机里倒入洗衣液和柔顺剂,按下30分钟的快洗键。
苏晴站起身,在洗衣机的注水中问他:“昨晚是黑龙梦?”
“嗯。”顾然笑起来,“安遥的病算是治好了。”
声音有点大,他又说:“我们去外面说。”
外面是哪里?他的卧室!苏晴看他一眼,意思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还是出去了。
等身后传来关上卫生间门的声音之后,一双手伸过来,搂住她的腰。
“我是来洗衣服,顺便和你聊正事的。”苏晴瞥了他一眼。
“下班时间我不工作,领导。”顾然忙得很,嘴唇轻轻贴她脖子和肩膀上。
苏晴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被窝里的暖意与清香。
她转身面向顾然,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抬起双手绕住他的脖子。
顾然又贴上去,苏晴表情的变得惬意,呼吸间也多了些呢喃。
之前苏晴显得诱人的臀部,此时就在顾然手心里!
当他狼子野心、图谋不轨、暗藏玄机、心怀叵测、包藏祸心地将苏晴带到床边,将她放倒在床上时,传来了敲门声。
苏晴立马清醒过来。
顾然还想当做没听见,被她抽了一下屁股。
“去!”她没好气。
顾然刚想说自己现在去不了,不太雅观,苏晴已经起身走向卫生间,梳理自己的头发。
顾然只能去开门,门外是何倾颜。
“一大早垮着脸做什么?”
“我有起床气。”顾然说。
“别生气,姐姐安慰你一下。”她笑着把门完全推开——之前是半开,顾然用来遮挡身体。
门一推开,何倾颜眼睛一撇,明艳的脸上笑意更深了。
“别生气别生气。”她用双手捧着它,不过因为姿势的原因,实际看起来更像捂住。
顾然的心跳了跳。
何倾颜笑盈盈地抬头望着他,语言无法描述的惊人美貌,就在眼前。
“如果再让我看见一次,之前治好心灵地狱的约定作废。”身后传来苏晴的声音。
两人回头望去,苏晴抱臂站在卫生间门前看着他们。
苏晴收束目光,只看着顾然一个人:“或者我们两个分手。”
“小晴晴,你怎么也在这里啊~”何倾颜张开双手,走过去抱住苏晴。
客厅路过的白狗苏小晴看了这边一眼,但还是加快了去吃早饭的步伐。
何倾颜怀里的苏晴面无表情,她说:“你保证。”
“我保证。”顾然道。
苏晴又看向何倾颜。
“好吧好吧,其实无论是你,还是顾然,都可以,我只要抱住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就行。”何倾颜亲昵地将脸蛋与苏晴的脸蛋贴在一起。
她这句话很假,顾然与苏晴都知道。
苏晴是认真的,顾然与何倾颜也都知道。
洗好衣服,苏晴直接走了,似乎不担心顾然与何倾颜单独在一起,或者说,她已经决定好,如果他们做了些什么,她自己怎么处理。
“你能不能梦见自己的心灵地狱?”何倾颜这么问,显然也忌惮了。
“我真没病,就算是病,也被我改善成良性,缺陷变成了激发潜力的优点!”顾然说。
“就像一些武林高手自宫?”
“.如果这个比喻能让你承认我没病的话,那就这么比喻。”顾然认了,反正又没有神功真的给他修炼。
他也不会练。
“别否认,有问题又怎么?”何倾颜晶莹眸子看向他。
每当她的眼睛发亮时,不是要做坏事,就是非常认真。
“我没有问题吗?”何倾颜继续道,“陈珂没问题吗?苏晴她自己没问题吗?谢惜雅更不用说了,还有我妈和你最喜欢的静姨,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大师,她们就没问题了?”
这么一说,好像没问题的只有他一个人?
“小顾啊。”她悦耳动人的少女之声故作老秋横秋,雪白的手搭在顾然肩上,“有问题的人,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对不起,从古至今的伟人们,何倾颜是出于善心,为了安慰我,才口出狂言。
本道歉仅对那些没有问题的伟人。
顾然只要随便一想,就能想到很多有怪癖的伟人。
说别人之前先说自己,那么先刨祖坟,从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弗洛伊德说起他提出了恋父情结的概念,并且他的小女儿安娜·弗洛伊德终身未嫁。
这或许可以说是他女儿自己的问题,那么,弗洛伊德喜爱并且推崇可卡因。
还有一位心理学大师,荣格。
在6岁以前他的人格是分裂的,他将他们分别命名为1号人格和2号人格。
其实顾然觉近乎残忍地自我分析后,他觉得自己也有恋母情节和人格分裂,所以将来一定能成为和弗洛伊德、荣格一样的大师。
不,他是二合一,起码比弗洛伊德、荣格强十几倍。
会这么想,大概就是他最大的问题。
“不过,”何倾颜手指托着下巴,“治好你的心灵地狱遥遥无期,而且没有必要,拿下苏晴,果然还是要从别的地方下手,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经常一起出去玩?”
“我们怀孕怎么样?”
与何倾颜相比,顾然简直是含着奶嘴、分不清雌雄的人类幼崽。
“赶紧去洗衣服吧。”他说。
“对了。”他又想起一件事,“昨晚做梦的事情,你别说出去,我来和静姨说。”
“违背主人的命令,你死定了。”何倾颜期待他被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