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越夏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是表兄弟，曾经生活在一起。”

凌暮接着开口说道：“他还说他是故意跑出来激怒我的，目的是想要让我知道自己是个灵根被挖走的废物，从而伤心崩溃，然后和你疏远，原因竟是他看我和你走的太近，害怕这样会让你威胁那高景耀成为灵药殿殿主。

“我先前就说了吧，这高景耀看起来就心术不正，阴险狡诈的，虽然不是他指使的，但是越叔叔正当壮年呢，他就觊觎起殿主之位了，难保他不会背地里使些什么脏手段。

“越夏哥，我看，你还是找机会把他给除掉吧，留着他，定是个祸害！”

看着凌暮一脸认真的模样，越夏轻笑了笑，“这些我都知道，他想成为殿主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我之所以一直没有着手对付他，是因为我父亲有愧于他，便一直纵容着，随他动作，见招拆招就是了，也不拆穿他。”

凌暮皱了皱眉头，“越叔叔刻意纵容他？为什么？”

越夏低头轻声叹息了一声，解释道：“说来话长，我爹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常常被派出去追杀妖族，有一次，狡猾的妖躲进了一户人家，我爹追过来，看见妖灯亮起，便误以为那户人家都是妖族伪装起来的，不由分说便将他们全部杀了。

“一直到最后才发现不对劲，真正的妖怪早已经逃走了，可是那户人家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只剩下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便是高景耀和高邑了，我父亲对于误杀此事很是愧疚，便将两个孩子带了回来，希望能好好养育他们长大，也能弥补一下他们。

“后来发现高景耀在医术上天赋尚好，我爹便没有犹豫，让他成为了大师兄，按照灵药殿的规矩，大师兄未来便是要继承灵药殿的，我爹其实本意就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来弥补他们。”

凌暮眉头轻皱，“可是没想到，高景耀并不领情，反而还觉得你有威胁？”

越夏面露无奈的点点头，“没错，高家被我父亲误杀的时候，高景耀正是少年时候，对于我爹这个仇人，他满心只想着复仇，刚来灵药殿的那一阵子，他常常拿着刀偷袭，想要杀掉我爹。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凭他的力量，是不足以报仇雪恨的，于是他开始变得听话，乖乖学习医术，但是背地里，从来没有放弃过刺杀我爹。

“之后，我慢慢的成长起来，医术上的天赋超过了他，于是，他的仇恨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来，我想着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便也纵着他。”

凌暮也轻叹一声，“确实是可怜人，生活本该平静而美好的，却因为你爹的误判，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经历给他带来的伤害，恐怕无论如何也消灭不了的吧！”

越夏点点头，声音变得有些沉闷，“是啊,对他来说怎么都弥补不了，对我爹来说，也是一辈子的折磨。

“从那以后，他再未碰过刀，尽心尽力的指导着高景耀和高邑的医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们。

“他们之间的情况，就连帝主也毫无办法。”

越夏抬眼看向凌暮，“但是上一次高邑侮辱小暮你的事情触怒了帝主，她已经下了命令，让我爹将他送离蓝霄宫，若不然，她就会亲自动手了。”

凌暮点点头，说道：“送走也好，虽说他的经历很可怜，但若是继续纵容他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虽然这一次高邑并非受他的指使。”

“没错，他平日里和我爹闹腾我也懒得管，但若是他敢动手伤害你...们，我必然不会留手！”

......

送走了越夏，凌暮刚转身，就收获了楚九朝鄙视的眼神。

眉头轻皱，她冷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啧啧啧。”楚九朝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凌暮，一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