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奇怪的声音传来，凌暮和殷厉的视线都转过去，就看见结界之中的屠戮蛊正哐哐朝着结界撞去。

看得出来，它很想出来。

“三哥，现在怎么办？”凌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一边在心里把这个毒蝴蝶狠狠地骂了一遍。

殷厉沉思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凌暮。

“小七，屠戮蛊从未认过他人为主，主动射出羽针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它作为元老级蛊毒，已经开了灵智，若是这一次没有抓住机会的话，恐怕屠戮蛊真的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听了他的话，凌暮眉头轻挑，“三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当这屠戮蛊的主人？”

殷厉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是，我不想隐瞒你，成为屠戮蛊的主人，它便是你最大的杀器和保障，而且还能获得百毒不侵之体，但是一旦这么做，你就彻底成为了蛊师，性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凌暮不解，“什么影响？”

殷厉顿了顿，接着道：“冷血。

他苦笑一声，用折扇指了指自己，“你是不是根本想不到，从前的我，是一个比小然还要跳脱活泼的人。”

凌暮愣了愣，确实没有想到。

“因为成为蛊师，我的性情大变，逐渐变得冷心冷血，什么都不太在意了，也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好些，我总是笑，将自己伪装成温和的模样。

“”有人说我是为了迷惑别人，让他们猜不透自己，可是...我只不过是为了骗自己而已，还会笑，证明我还没有完全变成一个无情之人，但是笑着笑着，就变成摘不掉的面具了。”

凌暮有些担忧的看着殷厉，难怪三哥的气质很奇怪，而且，昨日见到自己，和其他的哥哥姐姐比起来，他总给自己一种并没有多开心的感觉，原本还以为是他不喜欢自己或者不在乎自己，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蛊毒的影响。

殷厉对上凌暮担忧的视线，忽然又笑了，“小七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冷血一点，头脑也就清醒了，很少会被什么莫名的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正好，跟着二哥在战场上，这些都有用武之地。”

凌暮眼中闪过几分深沉，知道三哥这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自己，本来也就是冷心冷血的，就连亲手杀人都早已经无动于衷，她想，蛊毒再怎么影响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的吧。

“总之，成为屠戮蛊的主人，这就是代价，小七，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能成功研究出屠戮蛊的炼制，我的蛊术便会更近一步。

“但是对你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哥哥其实并不想你变得和我一样，总之，你自己选吧。”

殷厉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还是受了蛊毒很大的影响，若是按照他真正的意思，他宁愿放弃屠戮蛊，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让凌暮两难。

现在的他只会权衡利弊，他甚至觉得妹妹受点影响而已，和研究屠戮蛊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他深吸了一口气，有种强烈的无力感，要做一件事情，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可是成为最强蛊师的代价，他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了。

凌暮抿了抿唇，低敛着眉眼沉思了片刻，转眼看向另一边，屠戮蛊依旧疯狂地撞击着结界，眼看着结界上逐渐出现了几道裂痕，很快就可能冲破结界逃出来，那时候，又是一场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