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不可置信，自己的儿子一个个怎都会如此。

“回天后，殿下与其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只是。”映月头低下几分。

“只是，那女子日日都在殿内修习术法。”

“多久了。”

映月将头伏低，几乎贴在地上：“回天后，已然有一段时日了。”

“啪！”

翠绿色的茶盏碎落一地，一块碎片溅起，轻轻掠过映月的脸颊，流下一道醒目的红色。

映月低着头，一动不动。

谁也不曾想过一个不起眼的掌灯仙娥，能落入二殿下的眼中，若不是自己无意间听锁月阁的人调侃着，或许根本不会将这二人联系到一处。

“从东海公主失踪以来，天帝就已经起了另立储君的想法，他倒好，躲在自己的青宫里，只想着些儿女情长的无用之事。”

“我怎么会生得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天后抬了抬手，示意地上的人起身，轻叹一声。

“也罢，是他自己不在意的，便不能怪做母亲的偏心了。映月，你去回天帝一声，就说他日前提到的事情，可再商量一番。”

天后的眼神透过窗台，飘向远处的一角，凝视着黑暗之中。

“也是时候了，百年间转瞬即逝，也该抵消了。”

“是。”

映月向殿外走去，双手紧紧攥在一处，并未注意到拐角处，飘出一角红色的发带。

刹那，便消失无踪影。

“殿下，殿下这道符咒可有解法？”

桑榆回过神来，看向玉落手指着的地方，他顺着那只手，逐渐看向手的主人。

她来这儿青宫许多年头，自己却从未仔细看过她的样貌，或许是情绪相系的缘故。

他更在乎她的心中的起落。

她的长相或是可爱，却远没有另一人的惊艳，他有时记不大住她的模样。

只是一双眼，很是有神，尤其是习字、修炼认真起来，闪烁着光亮。

“玉落，你可有想过不在天界的生活？”

玉落正思索着如何套出解法，却被这没来由的问话，打乱了。

“不在天界？神仙还可以擅自离开天界么？”

“若是你能够离开，可愿离开？”

不知为何，十七的样子跃于眼前，离开也得跟十七一起才行啊。

玉落自身也被这没来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这么在意他了。

转念对上桑榆殿下的目光，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若是同意了殿下这奇怪的问题，许是能够更轻松地套出解决的办法。

桑榆也不知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日后的愧疚，少一些。

可从前的自己，从不会有愧疚这样的感受。

果然，七情六欲最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