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公近日可炼得什么稀奇的丹药?”
桑榆示意子砚将盒中的画作拿出:“这是前不久在人间寻来的,不知仲景公是否喜欢?”
张仙人轻轻推开画轴,是幅难得的山水佳作,倒是与自己曾经在凡间的家乡有几分相似,转而将画合实。
“却是佳品,无功不受禄。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倒不至于,只是想为友人求得一副丹药。”
桑榆低头品了品杯中的茶水,入口微苦,渐渐回甘,不觉又喝下一口。
不知为何,莫名的觉得心中异常舒爽,却不同于之前的那种开心。
许是这茶,十分好喝。
“殿下这位友人可是修仙受阻?亦或是受了什么伤,需要丹药疗伤?”
张仙人端详着桑榆的面色,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这天上地下的人倒是都一般,看什么病都不说实话。
凡事都喜欢以“友人”开头,真真是神仙难医啊!
桑榆思来想去这几日的事情,不是受伤,莫非是心志受损,不然如何解释这莫名转化的心情,以及没来由的喜怒哀乐。
“不是受伤,也不是修仙受阻。只是有些奇怪,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志。”
张仙人接着问道:“殿下的这位友人可是服用了什么奇怪的丹药,或是心魔作怪?”
“非然也。”
此等情况确实有些稀奇,倒是有些像从前在人间医治过的中蛊,若是中蛊倒是好办,将蛊虫引出即可。
他抬眼看着眼前端坐的殿下,都说是友人,这如何诊脉?
“殿下能否说些那友人近日所遇到的事情,更有利于断症。”
“好似是机缘巧合下得了他人的一瓣真身。”
张仙人舒了一口气:“难怪,难怪。”
“如此怎讲?”
“这真身原就是从正主身上分割下来的,自然与正主息息相连,若是花草精灵一类的,更是有着紧密的关联,心绪情志容易受到其影响也是正常。”
“所以仲景公的意思是说,她开心友人便会开心,她难过友人便会难过?”
张仙人点了点头:“然也。”
桑榆不由得皱起了眉:“那可是永久的。”
“并不是,只是可能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时间的长短这老夫也拿捏不准。”
“可有阻隔之法?”
“倒是有一味仙丹可以起效,只是······”
张仙人回过头指了指身后胖胖的一个仙侍:“只是昨日文元看火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丹炉,若是重新炼丹,得需再过几日。”
张仙人弯起手指,算了算:“加上这炼丹的日子,许是要半月左右。”
“那还劳烦仲景公了。”
“无碍,无碍。”
张仙人招呼着文元出去相送,自己则坐在茶炉旁饮茶,品着那幅字画。
好似回到昔日那游山拜师的旅途,都说成仙快乐,可远没有那时给平民百姓看病来的快乐。
那时才能算的上是行医济世。
转而望向手中的茶盏,茶水好似酒水,吃的人有些醉。
云层团团的围住那不知名的宫殿,瞧不全它的全貌,偶尔露出一个翼角。仅仅是一处角落,也好似承载着它过去的辉煌,那些没有人在意的过往,被永远尘封着,淡淡的呻吟偶尔传出,很快便淹没在云海之中。
“对了,十七,你不是说学了新的术法么?”
薛十七回过神来,点着头:“我最近学会了净衣咒,你定是能用得上。”
薛十七正准备施展,却看见女子笑着对他的衣袖施咒,一道白光闪过,袖口上的墨痕瞬间消失不见。
“你说的可是这个。”玉落将头扬起,“怎么样,这个我也会哦。”
薛十七愣了一下,正准备问些什么,却听见女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