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从云层深处向他走来,桑榆瞧清那人之后,瞬间明白了为何今夜的刺杀,能够如此顺利。
是啊,那可是三十六天的神佛,既然知晓自己从轮转塔内穿梭而来,又如何不知自己究竟要作何?
自己才是那个可笑之人,身处局中,妄图更改过去,却始终无法左右命数。
“桑榆,你有什么话大可说出?”
玉清双膝跪了下来,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向那穹顶之上的神佛。
“贪嗔痴恨乃是恶根之本,子不教父之过,可叹玉清无法改其根本,还望琉璃光佛能够施以教诲。”
桑榆垂下头来,冷笑一声,自己甚至还奢望那人的眼中,能够些许的悔过。
怎会!
恶即是恶,历劫沧桑也难变其源。
“佛祖,桑榆甘愿受一切责罚,只是有一个请求。”
“逆子,犯下弥天大错仍旧不知悔改,还妄图求饶。”
玉清充满着怒气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桑榆并未回过头去,望他一眼。
“桑榆惟愿能够回到现实之中,救出困在轮转塔内的那个女子。”
“好,吾答应你。”
桑榆双手抱在一处,指节微微发力,略显苍白,掌心处透着汗液。
再次仰头,周遭恢复一片漆黑,他知晓自己已经回到了轮转塔内。
男子的阴暗的笑被黑暗所吞噬,琉璃光佛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他要做的并不是杀了天帝一人,而是毁了整个天界!
玉落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黑暗之处的一股力量,正在无形地将她向外推去。
她惊呼一声,重重向下降落着,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地将她接住。
“十七?”
玉落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衣紫襟的男子,飘逸的红色缎带系在发后,他怎会仍是冥界的轮转王君?
她明明已经交待了小十七,可周围昏沉黑暗的一切,都在提醒着自己,自己仍在冥界。
时雨同陆川几乎同时围了过来,担忧地问道:“玉落,你没事吧?”
“我?我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为了争夺轮转塔,被吸了进去吗?”
听到时雨的话,玉落更加疑惑,难道一切都未曾改变?
“等下,十七如今还是轮转王君,仍旧与我在一处?时雨你同陆川大婚,已有身孕?我被天上的那个殿下所蒙骗,替他开了轮转塔?云螭可还活着?”
时雨摸上玉落的额间,自语道:“你怎么了,可是得了癔症?”
薛十七牢牢地牵住女子的手,缓缓开口道:“你我如今仍在一处,时雨同陆川大婚已有身孕,但是轮转塔不是你打开的,而是桑榆私下偷取强行打开,你刚才正在同他抢夺轮转塔。至于云螭,受了重伤并无性命之忧。”
“我明明已经改变了过去,为何还会如此?”
女子低语着,一旁的十七,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你又怎知,你是改变而不是顺应过去而为。”
女子摸着自己手心之处那小小的玲珑塔身,塔身却随之化作碎片。
“不好!是桑榆换了轮转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