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一切都还有机会更改。

男子的眸光加深，他知晓以玉落对十七的心意，定然不会轻易帮自己将轮转塔取出，若自己欺骗于她，她定然也不会原谅自己。

可若是成功回到了过去，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又谈何欺骗？

玉落仍旧有些挂心时雨，想着今夜陪在她身侧才能够放下心来，男子突然在自己的身后停了下来。

“临风，怎么不走了？”

“其实，我骗了你。”

“你在说些什么？”玉落不解地问道。

“刚刚你将乾坤袋落在了第九殿中，其实我也随之飞了出来。”

男子低头沉默了片刻，继而视线飘向远处的忘川河上，女子走近了一些。

“玉落，我在往生镜中看见了自己的从前。”

女子看向他，眼神之中浮上一片怜惜：“所以，你是因为知晓了从前的过往，才会如此难过？”

“这是你自己的过往，你若不愿意说出，可以不必说与我听，我想那一定是段痛苦的回忆。”

临风对上玉落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往生镜中，我不仅仅看见了自己，还看到了你与十七。虽然我不曾见过十七，但是在前尘往事里，你唤他十七。”

玉落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开口问道：“你是说，你我十七曾经相识？”

“我想应该是在许久之前，十七与你我，都曾经是天界的人，你们二人在天界就时常在一处，而我那时就喜欢独处。”

“那为何我们如今会在冥界，而你又被沉入忘川河底？”

男子苦笑一声，缓缓说道：“玉落，也许你不知晓天界等级森严不似这里，我们终其一生飞升成仙，也终不过是开始另一个无聊的千年万年，只能困在自己的方寸天地间，即使是天宫我们也是无法随意走动的。”

“我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但是从我的往事中，能够看到你似是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违反了天规被罚下界入那牲道轮回。十七是更改了你的命簿才会藏于冥界，而我为了不让天界的人找到十七，便一人留下来善后，最终被打入了忘川河底。”

男子将自己双眼所看到的画面，在玉落的面前重复着，一幕幕闪过，女子惊讶异常。

“这一切，竟是因为我一人······”

玉落觉着身上顿时没了力气，她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她曾经猜测过十七与时雨他们，对自己如此之好，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同他们心中的那个人，长得相像。

却不想，他们一直所在意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十七才会被永远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是因为自己，临风才会被打落忘川，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其实并不怪你，每个人皆有自己的选择。”

男子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眼神瞟向一旁，见她难过，自己始终有些不忍。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眼眶之中涌了出来，玉落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

“可你们如今的境地都是我造成的，叫我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所以十七日日都陪在自己的身侧，自自己化形以来从未离开过，即使离开也是那般的担忧。所以时雨即使那般害怕鬼魂，也始终守在冥界，变着法子的哄着自己开心。

那样的熟悉，原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