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岐兰也笑了,“那你的意思是?”
“这是巧娘和吕平的缘分。巧娘这丫头迟早会明白。”
“那若是吕平不明白呢?”
“放心吧,除非巧娘说不,吕平才不敢说不呢。”
“这倒也是。”
汪岐兰心中的笑意都要满溢出来了,能生出巧娘这么聪慧的女子,姆妈又岂没有一副玲珑心肠。
………
几千里外的紫禁城,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元盛帝还未歇下,案头一叠奏折堆积如山。自张言煜一垮,这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便像雪片样飞来。事关张党,元盛帝并未将奏折交由军机处办理,亲自一一批阅。今日轮到已升任户部尚书的贺兰博泰随伺在旁。元盛帝看了一天的奏折有些乏了,取过一叠,让贺兰博泰先过一遍,将内容简述于他。
“两淮盐运使刘知远奏,前任卢义昌在位期间政绩卓著,维护盐民,功德深重,得扬州盐民追念,自筹修建“卢公祠”。今贪官盐商诬告冤案昭雪,刘知远奏请皇上将卢义昌官复原职,举贤德,顺民意,显圣恩,并自请于外地历练,请皇上恩准。”贺兰博泰拿着一本奏折念道。
“哦?”原本支着手闭目养神的皇上,忽然睁开了眼睛。“这刘知远倒是有些意思。他是张党的人吗?”
“回皇上。当初正是张言煜大人,举荐他任两淮盐运使。”
“此人在位期间,政绩如何?”
“据按察使来报,无功无过。”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两淮盐运使这个位子,他是不能再坐了。”
“那皇上,你的意思是?”
“博泰,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卢义昌既非张党,也非柯党,是皇上自己提拔的人。博泰以为,让其官复原职最好不过。就像奏折中所说,一来卢义昌的确是个人才,二来顺应了盐民民意,三来彰显了皇上的信任与恩宠,以慰其五年羁旅。”
“嗯,朕也是如此认为。至于那刘知远,该如何处置?”
“博泰以为,目前张党急转直下,旗下众人纷纷投了柯党余部,反使柯党独大,隐患渐深。这刘知远,是个识时务的,交出手中权柄,不予柯党之人。既然他自请外任,臣觉得可以放他一马,找个偏僻地留他一用,或许今后也可制衡这柯党中人。”
“嗯。”元盛帝沉吟片刻。“就依你一言,觅一偏远州府,打发他上任吧。”
“是,皇上。”贺兰博泰恭敬领命,将奏折呈给元盛帝。
元盛帝接过奏折,御笔朱批一挥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