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一台自动饮料机。
徐子星知道了他的动机,但不能给他喝饮料,便也只能控着他:“我们回家喝果汁!”
两人合力把徐子豪扭回家,徐子豪情绪更大了,把李沅沅做好的果汁摔了,甜汁撒了一地。
李沅沅蹲在电视柜前擦着地,影响了徐海峰看电视,徐海峰气得把徐子豪揍了一顿。
徐子豪被揍得在家里疯跑,边嚎边狂奔,满屋子都是他的哭声和脚踏声。
李沅沅边哭边小声哀求着:“子豪,你别跑了,待会儿摔倒了……”
徐子星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昨晚本就没睡好,今天又带李沅沅和徐子豪在医院奔波了一天,人已经快倒下去,眼下还要面对这些。
她疲惫地回了房间,把房门锁上,可刚换上家居服,想起李沅沅的情绪不能受刺激,只好又开门出去照看徐子豪,好让李沅沅有时间休息。
天很快暗下来,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徐家一家。
徐子星打起精神,带哭花了脸的徐子豪去洗脸,又带他换上一身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这才自己回房换衣服。
初夏时节,龙城又闷又热,她换上简单的白T,下摆扎进高腰牛仔短裤里,套上运动鞋。
今晚带徐子豪出去和亲戚吃饭,必须得穿方便好走的鞋子,因为随时会有突发状况出现。
徐子星的考虑不无道理。
去饭店的路上,徐子豪见街边卖糖葫芦,当街起了情绪,死活要买,拉都拉不走,最后是徐海峰威胁要揍他,才暂时压下他的情绪。
这一通折腾下来,全家人都汗津津的,狼狈地到了饭店包厢,所有亲戚都到齐了。
大家松弛地聊着天,吃着小菜,唯有李沅沅和徐子星,紧绷而忙碌地照料着徐子豪。
八十多岁的徐老太太看在眼里,感慨道:“小星啊,我说你也该把你哥带在身边了!你看,有你在,你爸轻松多了,你哥也更乖!”
字字句句都是儿子和孙子,一点都没看到李沅沅过得有多累。
三婶看向徐子星,阴阳怪气道:“当年公公卖了一套房,供小星去美国留学,为的就是让她有余力照顾哥哥。现在倒好了,她直接去香港躲着了!既然这样,当初还有必要送去美国吗?”
她口中的这套房,按理说是徐家五兄妹一起继承的,可老人最后却卖了供徐子星留学,另外几家分不到这套房,自然不高兴。
其他亲戚也被煽动,投来怨怼的目光。
徐子星帮哥哥扣着围兜,被迫做出回应:“我是证券律师,没办法固定在一个地方办公。今天在老家,明后天就有可能在上海、北京,甚至国外。我这样到处飞,怎么把我哥带在身边?”
众人就觉得这是她逃避的借口,讪笑着没拆穿。
老太太可不允许她逃避责任,双眼一瞪,中气十足道:“那还不简单?你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在老家找份工,不就能带着你哥了?”
徐子星隐忍:“我做IPO的,咱们这种小县城有能上市的企业么?我回来找份工?找什么工?到时候我收入不行,自己都养不活,我哥跟着我不是也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