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伸出双手,从不同方向触摸那块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结界:“如果结界是倒扣的琉璃盏,这就是琉璃盏的边缘,绕过这里,就到了荡云巅外面!”
一时,各种思绪汹涌而至,落儿触摸着结界的边缘,整个人恍恍惚惚,仿佛失了神丢了魂魄一般。
诸葛不暗道:“除了我们这几人外,再也没有人知道。”
落儿回过神来,问道:“龙紫微和独眼赵呢?”
诸葛不暗笑道:“二当家曾经亡命于外,是荡云巅让他重新获得自由,今天他的态度,国士应该也看见了。”
落儿问道:“他不愿意出去?”
“在荡云巅,众人都畏惧他,都听命于他,一旦打通通道,荡云巅就不再是他的天下。”
诸葛不暗话到此,便打住,落儿自然明白了其中含义。有人些,注定只能在小范围内作威作福,也只能在小范围内为非作胆。
“如今,整个九洲属龙紫微势力最强劲,谁又能公然与之作对?更何况像我等文弱书生,只求能苟活于乱世。”
落儿见诸葛不暗说得真诚,一时把握不定眼前之人,到底是恶,还是善。
往上的地道挖掘困难,不时有泥土掉落下来。随车下来的三个喽啰跟原来两人换了班,换下来的两人将撅出的泥土装进背篓,攀着软梯运到外面。
诸葛不暗继续说道:“我们尽量把往上的地道挖得偏一点,不让龙紫微发现。”
“出去之后,有何打算?”落儿问道。
“天下纷争,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国士既然是皇脉龙血,你我二人为何不联手?”
“如何联手?”
“百姓怀念曾经辉煌的鼎家皇朝,国士只要肯站出来,振臂一呼,不愁天下不云集响应,重铸鼎家盛世。对于诸葛来说,也可以借此光宗耀祖,荫妻封子。”诸葛不暗说得真切。
落儿听了,都深受感动,但他觉得这一切似乎过于虚妄,他连自己真实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谈何理想。落儿问诸葛不暗道:“军师认为,天下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诸葛不暗沉吟半刻,表示不知,说道:“在诸葛尚是孩提时代,就随父母被发配到荡云巅,只知道走出荡云巅,是人生第一要义!其余巅外之事,所知甚少。”
落儿问道:“你可知子嗣魔咒?”
诸葛不暗点头,道:“听起过,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是天下最大的困境。”
落儿解释道:“如果人口不能增加,九洲是谁的天下,又有何意义?长期以往,人类只会越来越少,直至消失。”
“国士知道如何破解这个子嗣魔咒?”
“不知。”
诸葛不暗哈哈笑道:“子嗣魔咒存在千年,都没有破解,又何必急于一时,还是留给后人破解吧。”
V字形往上的通道上,凿出了一档档台阶,弓背俯身,正好可以拾级而上。诸葛不暗丢下落儿,钻进往上的通道,指挥手下如何挖掘。
诸葛不暗探出头来,对落儿道:“待挖通之日,你我二人出去,好好闯荡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