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岐上楼后,马祯忙轻手轻脚的上前问道:“怎么样?”
程岐点头,表示一切顺利,伸手道:“温水呢?”
马祯指了一下临窗的花桌,上面正摆着程岐拿回来的木瓢,里面装着沏茶用的热水,遂担忧道:“这水太烫了吧。”
程岐拉着她坐回锦床上,小声道:“无妨,她们听了那故事,必定得好一会儿才能睡着,等这水温了,也就差不多了。”
马祯颔首,躺进那被里。
只是她年纪小,熬不住很快就睡着了,只得程岐一个人等,她从前办案子的时候熬过许多大夜,这一两个小时根本不是问题。
她盯着窗外的水漏,茫然不知过了多久,待那木瓢里的水不再冒气了,程岐伸手试了试,才拿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去。
耳闻那起此彼伏的沉稳呼吸声,程岐知道这些人都睡了,遂走到韩岄的床前,那人也入眠了,只不过紧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方才讲故事的时候程岐就发现,这个韩岄好像很怕鬼神一说,再看她枕柜上的茶杯是空的,估计这人害怕,喝饱了水,半夜连恭房也没敢去,硬憋着尿呢。
正好。
程岐将木瓢放好,从被子下缓缓抽出韩岄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那晾好后的温水里。
记得网上说这样做好像能让人尿床,她今个儿正好试验一下。
程岐一边观察着韩岄,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吹口哨。
果不其然,还不到三分钟,程岐便闻到一股异样的闷热味道,合该是尿骚气。
她兴奋的瞪大双眼,攥紧了拳头,险些喊出声来。
还真成功了。
程岐激动的咬着下唇,将木瓢放在地上,把韩岄的手放回去,临了还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那股腥臊味好悬让她吐了。
大姐,你这是喝啥了这么味儿。
程岐屏住呼吸,端着水瓢回了二楼,将那温水浇了窗沿儿的花,然后躺回锦床上,极其心满意足的睡去。
难得一夜好梦。
…
翌日清晨,众人习惯性的早起,只有韩岄还躺着。
“岄姐姐,怎么还在床上坐着啊。”
万菁菁疑惑道。
而那人如死尸般横躺在被里,死攥着被角,方才她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伸手在屁股下摸了摸,还以为是葵水,可这日子不对啊。
而昨晚膀胱的憋胀感却消失了。
想了半天,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韩岄!
尿床了!
怎么会这样?
若是被屋里的这些人知道,自己清誉岂非被毁?
不知情的万菁菁拉了一下她的被子:“岄姐姐?”
韩岄死攥着,怒斥道:“滚开!”
她一喊,众人纷纷看过来,到底是冯瑟先开了口,皱眉道:“我说你们有没有闻到,这屋里怎么有一股怪味啊?难闻死了。”
冯瑟这样一说,周围人也接连附和。
“是啊,我方才就闻到了,恶心死了。”
“这什么味道啊,腥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