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晓斌这种市井之徒，那最是会看人。

刚才他见这位二大爷穿着身六五式老军装，说话中气十足，别的老头老太太跟他说话都挺尊重，还喊他“二哥”，

看样子就是个有威望有点身份的主，所以张晓斌才会跟这位老者套近乎，喊他二大爷。

要说张晓斌还真挺会看人，这位二大爷是军人出身，以前在厂里当过小领导，在这旧厂家街还当过民兵连长，那不说是一呼百应也差不多。

二大爷低头看看刚才张晓斌塞到自己手里那盒烟，是盒华子。

要说张晓斌那可是看人下菜碟的，而且那手也快，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发了两种烟。

二大爷将那盒华子揣进兜里，指了指那个碰瓷的老头对旁边的大爷大妈们问道：“这货是咱们旧厂街的人吗？我盯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看着面生呢！”

一个大妈上前说道：“这人是头几年从下窑地那边搬过来的，不是咱旧厂街的人！”

“我就说咱旧厂街的人不能是这揍行儿！”

二大爷说完，又高声喊喊道：“尖刀班集合！”

“到！”

“到！”

“到！”

……

随着几声还算有力的回应，有五六个老大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其中还有位老大爷拄着根拐棍，看那样子少说得有八十多岁了，但就是这样，那也来了个急垫步向右看齐，而后入列。

二大爷看了眼这还算整齐的队列，问道：“老八呢！怎么没过来？”

其中一位大爷回道：“上星期支架了！”

二大爷皱了皱眉道：“会好起来的！尖刀班注意！把这个败坏咱们旧厂街名声的老片子给我丢到路边去！”

“是！”

尖刀班几位老大爷一齐发了声喊，而后过去就要把这碰瓷的老头给抬起来。

这碰瓷的老头见他们要动真格的了，立即喊道“我告诉你们！我今年九十二了！满身都是病！你们要是动了我，可赔不起！”

这时，旁边一位看热闹的大妈站出来说道：“我认识这小老头，你别看他长这副德行，那都是他自己吃喝嫖赌给造的，其实他今年才六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