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更了解科叔叔和彩虹阿姨了。森知道科叔叔还有其他原因保持孤立,但他怀疑摆脱对凡人的依恋在他选择留在山的过程中发挥了有意义的作用。连续多年甚至数十年的退出让彩虹阿姨在精神和情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甚至与那些可能经营她各种生意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森不得不想象,几十年后的事情侵蚀了情感纽带。更复杂的是,云游修士所建立的关系,大部分都是与凡人之间的。毕竟,森计划避开前进的宗派,这也意味着避开世界大多数其他修真者。
就这样,森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个地方,或者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他需要明白散修的一个关键部分。森虽然可以和凡人友好相处,但他却不能像让陆婆婆、风老爷、彩虹阿姨、科伯伯这样的人进入他的心里一样,让他们进入他的心里。随着时间无情地向前推进,巨大的损失将会摧毁他。他的实力有多强并不重要。总有一天,他的生活会感觉像是一场持续不断的葬礼。与许多凡人的牢固联系是不可持续的。在凡人中定居是不可持续的。他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生活在凡人之中而不建立关系。也许其他人可以,或者只是有更多的练习来让人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森不在其中。对他来说,暂时来说,旅行就是答案。一直向前走是保持他理智的唯一方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能力忽略他已经建立的关系。住在这个农场里的人,以及在较小程度住在村子里的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他可以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不能一直这样做,因为那样就会变得疯狂,但肯定时不时地这样做。这可能是他绕行的地方,冒险进入这个世界,一次可能长达数年,但总是会回来。他可以像哥哥、叔叔一样关心罗敏,确保她不会过匮乏或绝望的生活。他可以花一两周的时间向村民分发他的长生不老药。是的,他决定,他可以成为这个村庄的默默祝福。它可能不是理想的解决方案,但理想解决方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是一个他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
即使是修行者,也需要一些东西来扎根于这个世界。森在自己身看到了在不断追求更完美的修炼方法或者单纯的挑战天道的过程中可能会迷失方向的可能性。如果他允许的话,那些更高的追求可能会变成痴迷。这个小村庄,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可以作为他与世界拴在一起的锚。不,这当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因为这意味着他最终必须埋葬罗敏,但森认为这种损失也是平衡的一部分。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他会享受到修炼带来的诸多好处,但这些好处都是有代价的。遭受这些损失,经受住这些损失,这将是他的代价。这不是他可以期待的事情,但却是他可以做好准备的事情。
“看来你刚刚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罗平说道。
“我想我做到了。无论如何,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愿意分享吗?”
森回顾了他收集到的信息,最终摇了摇头。“我并不是那种能很好翻译的洞察力。这是一点点的启示,但只对我来说,对我在这个世界的特殊道路而言。”
“那么,有帮助吗?”
森向这位女士微微一笑。“我需要一生的时间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有几个。不过,它确实帮助我理解了为什么我需要来这里。而成为一个流浪修士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所以,是的,我想这确实有帮助。”
森拖延了近两周。当然,他并没有称之为拖延,而且他很好地利用了这段时间。他在罗敏和罗平的田地里帮忙,几天之内干的重活,比正常有酬劳力一个月干的活还要多。他清理了土地,使用他还没有费心归还的斧头感到有点满足。然后,他使用他在路掌握的干燥技术来给木材调味。他把其中一些简单地分成木柴,以备来年冬天使用。不过,他将其中一些制成了木板、木板和横梁。在罗平颇为震惊的允许下,他与当地的工匠进行了物物交换。一些准备好的木材被用来将小屋扩建成更像家的地方。其余的则用作工作报酬。森曾考虑过自己建造它,但尽管他有足够的体力来完成这项工作,但他缺乏经验。不过,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观察工匠的工作。他偶尔会问一些问题,这样如果他需要为自己建造一些东西,即使只是作为临时庇护所,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布置了聚气阵和遮蔽阵,然后在帐篷里闭关了三天。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又凝聚了几滴珍贵的气液,总有一天会充满他的丹田,成为他的核心。第三天,他又补充了部分丹田内的气气。再一次,他所拥有的远远少于他真正感到满意的。但即便是多出来的那几滴液态气,也让他所做的一切的基础力量都得到了提升。除非他被要求与其他修士进行长期战斗,否则他预计他现在拥有的就足够了。
他很高兴看到他向整个村庄发出的信息终于得到认真对待。农场里的年轻人少了很多,但来的却对罗敏和罗平深表敬意。更重要的是,无论是为了森的内心平静还是为了这些年轻人的长期健康前景,他们都不会自动让他感到不舒服。就森而言,他对这些互动犹豫不决。有几个年轻人显然不适合罗敏,但森觉得这件事还是罗平和罗敏自己商量一下。此时他对他们的生活已经干预得够多了。
他本来应该离开的。他知道。他心里能感觉到。有一种微妙但不断增强的压力从某处传来,催促他离开。他留下来不再是为了他们的利益,而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些与开悟、修炼无关的需要。他紧紧抓住他们,抓住那个小农场,抓住他们几乎组成的家庭。他内心的某些部分想留下来。更糟糕的是,他知道只需要他提出一个问题就可以实现这一目标。罗平,我可以留在这里吗?她会说是的,出于无数的原因。她对他的感激固然会发挥作用,但修士的存在会让她的无数其他事情变得更容易。在农场里总是有艰苦的工作要做。只要有他在,魂兽就不敢在它们的田地里乱窜。他的炼金术知识为社区带来了福音。让他留在那里会有好处……直到它没有的那一刻。
迟早会有另一个心存疑虑的修士经过。有人想要挑战自己,或者只是为了战斗,因为这是他们所理解的一切。那么,森的存在就会成为拖垮整个村庄的锚。也许他可以带领战斗远离村庄和农场,但也许不行。他亲眼目睹了其他修真者对于周围凡人的肆意妄为。最终,森的存在这个简单的事实对他们的和平、生计乃至生命构成了威胁。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离开。然而,他徘徊不前,无法或者不愿意摆脱他所发现的一小部分正常状态。
他在潮汐之息中与教派的遭遇使他对教派产生了厌恶,他担心每次访问一座城市都会以他与某个教派的冲突而告终。他也知道这不是理性的恐惧。比自己实力弱的散修,成功的避免了这样的问题,至少风师和彩虹阿姨是这么说的。科叔对此事有自己的想法,这位老修士坦言自己的想法有偏见。回想起来,森对自己在蔡羽泽的举动中并没有感到特别兴奋。当另一个修士出现在客栈时,他还很生气。森曾试图从某种意义避免这场争斗,但事后看来,他知道自己在其他方面鼓励了这场争斗。他对其他修士一直很不屑。考虑到海滩那些门徒的权利,不难理解这种蔑视很可能会激怒这个人。然后,当可预见的事情发生时,森以此为借口。诚然,他当时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与另一个修士正面交锋,但他甚至没有尝试过。他直奔压倒性的力量而去。
事实,他本可以更加圆滑一些。他只是在那一刻不想这么做。并不是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他。另一个修士并没有察觉到明显的暗示。他表现得像个混蛋。他从旅馆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大喊大叫,说要比森更好。哦,是的,对于这一事件,有很多指责,但森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进入另一个城市并面临类似问题的前景困扰着他。当然,他也不可能再有这样的顿悟时刻被打断了。这些时刻很少出现,以至于另一个修士在那个时刻出现并放弃挑战的可能性非常低。如果说整个事件有什么教训的话,那就是并不是所有的宗派和宗派成员都是邪恶的。森应该在可能的情况下避开他们,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谨慎地尊重他们。这不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有些修士总是渴望战斗,但森并不需要让他们轻易开始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