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对这种行为难掩厌恶。何长老也同意这个观点。流浪修士虽然不是宗门之人,但也是修士。他们应该得到一些基本的尊重,例如不受干扰的用餐。
“游修此时选择了抽离,彻底离开了客栈。蔡弟子跟着那人出了客栈。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事实很少。我们知道发生了对抗。周围的建筑物受到与风刃一致的破坏,这是蔡羽泽最喜欢的战术。关于流浪修士的战术的信息是混乱的、相互矛盾的,暗示着其他修士的存在,但所有证据都表明该男子是孤独的。我们推测蔡羽泽已经死了。所有目击者的叙述都一致表明,流浪修士所做的事情似乎彻底摧毁了这个人。”
何长老看着林子墨再次思考着他刚才那句话的含义。筑基期修士之间的战斗,往往是漫长的、血腥的,更多的是刀法而非气法。游修如此果断地结束了战斗,以一气术,一种无人能充分描述的术式,是有启发性的。何长老等着报告继续,而林子墨却似乎被这个游修可能做出的事情惊呆了。
何长老叹了口气,说道:“林子墨,继续吧。”
年轻修士如同被击中一般,浑身一颤。“是,何长老。抱歉,何长老。蔡羽泽死后,流浪修士离开了这座城市,贿赂了两名守卫,让他们在下班后打开城门。据我们所知,警卫并不知道这场冲突。他们表明修士正在向北前进。追踪工作似乎证实了这一点。他的踪迹向北延伸了数英里,然后这个人的所有踪迹就消失了。气气和气味的踪迹一直延伸到森林里,然后就停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这个人从世界的表面拉了出来。我亲自去了更北的地方,但到处都没有这个人的踪迹。作为预防措施,我向南方派遣了追踪者,但那里也没有他的明确迹象。”
何老将这份报告消化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关于这些事件的真相,他比林子墨还多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对这件事的想法,但他很好奇这位有前途的修士对这件事以及接下来的事情有何看法。
“告诉我,林子墨,你对这些事件有何看法?对于这个流浪修士,你怎么看?难道这都是对宗门的侮辱,需要报复吗?”
值得赞扬的是,林子墨再次思考了自己的回答。“侮辱宗门?乍一看,何长老。在我看来,如果有侮辱需要报复的话,那也是对游修的侮辱,而不是他自己的侮辱。至于事件,是我们教派成员做出的一系列愚蠢决定,最终导致了,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罪有应得的死亡。我对蔡羽泽有些了解。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散修,但我相信这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宗门。
“至于那个流浪修士本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一个活生生的矛盾体。弟子朱奋、孙雪确信此人是一位隐藏高手。他明显轻松地同时压制了他们,并选择饶恕他们,这与这一点是一致的。但与蔡羽泽的对峙却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似乎多次试图避免冲突,结果却给这名男子带来了灾难性的力量。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镇压了,然后把他送回去给我们警告呢?
「那么,就这样消失吧。这就像故事里的事情,而不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真正的人会留下足迹。当然,除非他真的是五十代以来无人见过的隐藏高手或者修炼天才。”
何长老点头。林子墨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得出的结论,和何长老自己得出的结论相差不远。
“何长老,你觉得可能是他吗?”
“他?”何长老虽然怀疑他知道,还是问道。
“人们传说中的游修。审判之风。”
何长老听过这些故事,一开始并不以为然。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仍然没有那个流浪修士的踪影,他开始怀疑。然后,他就开始担心了。这些故事来自东方。何**长老和附近所有宗门的长老一样,都很清楚那个方向住着什么人。科乔龙。生命之矛。风暴的降临。教派祸根。方圆百里之内的每一个宗门长老,都生怕惹怒那人。唯一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就是激怒了许珠隆和他的老朋友凤鸣。就如高祖龙对宗门来说,嗯,基本在任何地方都可怕一样,何长老个人更惧怕凤鸣。许珠隆会在元素之怒和高涨的愤怒爆发中粉碎一个教派,但是,当这些愤怒和愤怒消退后,他会离开。无论谁活下来,都可以重建或者继续前进,而不必担心元婴期修士的回归。
凤鸣则不然。一旦他给自己定下了终结你的任务,就如同是从天而降的死亡法令。他永远不会停止追捕你。何长老听过这样的故事:几个世纪以来,修士们一直在逃避命运之刃,但当他们注意力一疏忽时,却发现他在等待着他们。光是这个男人的想法,就足以让何长老捏出一身冷汗。然而,最近让他彻夜难眠的是许珠隆可能带走了一名学生的想法。如果这个审判之风是许珠隆训练出来的人,然后派到这个世界怎么办?万一他和他们内门弟子明目张胆得罪的那个散修是同一个人呢?会发生什么?
他们需要找到这个散修。他们需要找到他,如果可能的话,做出弥补。即使他没有和许珠隆绑在一起,他也可以绑在一起,而那些白痴内门弟子也可以把他的仇报到他们头。哪怕只是一个散修,但他的实力也已经强大到了可怕的地步。林子墨不知道的一件事是,朱芬和孙雪都还没有从面对那个男人杀意的精神创伤中恢复过来。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筑基期修士,就拥有这样的杀意,那么等他达到核心结界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单枪匹马碾压风海宗。
何长老道:“我不知道。”“也许。无论如何,找到他是你现在唯一的责任。”
林子墨点了点头,虽然脸色有些苍白。“长老,我,找到他了,该怎么办?”
“你什么也不许做。不要与他对峙。如果可以避免的话,甚至不要和他说话。只要给我发个消息就可以了。我会来尝试与这个人讲和。”
林子墨明显松了口气,躬身行礼。“何长老您吩咐的,我就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