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晏清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在与范之叔的交谈中尽量的让自己少说话多学习,白天日子里跟着范之叔打打杂学习学习基础的东西,回来以后便一人提着灯笼,悄悄地穿过冥迹林有时候能够碰到花花,花花熟知龙晏清的气息很是温顺,龙晏清绕后仙人障来到院落中打开锦盒这次什么也没有,书柜转动密室通道打开了龙晏清壮了壮胆子独自走了进去。
药王谷的书籍很是枯燥乏味,龙晏清很是聪颖又很用功,加上范之叔的讲解,很快龙晏清便已经掌握了寒毒的解救方法,遇到自己不了解不懂的地方,小六总能很热心肠的帮自己解答,日子渐渐的逼近了即将竞赛的日子,自从上次龙晏清离开后,还想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施落,龙晏清知道她正在全力准备竞赛的事情,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并未做他想。
这是药王谷数十年以来头一次这么重大的事情,谷中众人无不认真的纷纷忙碌,为神农门的掌门人之位竞赛准备着,搭建祭台,谷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大家庄重的迎接着神圣的时刻。
明日便是施落和范之叔一决高下的日子,龙晏清一如既往地来到了临风榭的门口,门吱扭一声开了,这次范之叔没有来,来的却是白术,拿出一个盒子教给龙晏清面部表情道“这是师父给你的,你让你家堡主服下,除去身上的衣服置身温泉之中,再按照师父教给你的方法护住心脉然后点穴放血,每月月圆之夜一次,一连三月,三月之后寒毒便可解开,”说完板着脸转身就走了。
没等龙晏清反应过来,吱扭一声临风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龙晏清打开盒子里面有三颗牛丸大小的丸药,散发着浓浓的甘苦的气息,龙晏清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了起来放在了怀里,然后独自一人穿过冥迹林,或许明天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有一个结果,自己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药王谷的气候温顺极了,四季如春时常如今日一般下着毛毛细雨,雨水洒落压下了人心底的毛躁和欲望。
龙晏清冒着细雨听着雨水滑落竹叶的滴答声,看着眼前绿茵浸雨的生机景象,心也如雨水落地般沉静下来,正准备越过仙人障时,要不是地上淅淅索索的声音,龙晏清都没有发现施落此时正跪在她母亲叶留笙的墓碑前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龙晏清有些不知所措,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的伞凑了过去,为施落遮住着蒙蒙细雨,施落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斩钉截铁道“明日一站我必须赢得胜利,以此宽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龙晏清低声安慰道“会的你会赢的”。
施落闻声转头直直的望着龙宴清,心里有些不悦铁青着询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龙晏清解释道“也没什么事,前面小院里有些书籍,之前来过这里,有些书不错,来看看书。”
施落低头道“这个院落在我出生之前是我母亲住的地方,之后,除了我爹就没有人敢过来了,里面有我母亲封存的蛊毒,谷中弟子是不能到这里来的,很危险,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
龙晏清应声道“好,我知道了,明天你还要竞赛,赶紧回去休息吧。”
施落忽然道“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龙晏清点头伸出手来,施落冰凉的手指按压在龙晏清强力的脉搏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有些不敢置信,随后眼底腾起团团泪花,泪水止不住的滚滚而下,嘴角上扬笑道“其实之前我给你中的蛊毒,不过现在你的脉象正常,看来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恭喜你,过了明天你就自由了。”
龙晏清有些诧异施落的直白,与之前自己中蛊之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遮掩不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施落到底怎么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听到这话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现在的心情却意外的沉重,是不是蛊毒的解开意味着施落失去了取胜的筹码。
施落继续道“这么多天来,范之叔将你家少堡主得寒毒解救法教给你了吗?”
龙晏清点点头,施落微笑道“那好,既然你已经寻得了解救的办法,明日一早你便离开吧!”
龙晏清惊道“离开?”
施落道“对,离开去你该去的地方,去解你家少堡主的寒毒,离开这里。”
说完,施落抬脚离开,龙晏清一把抓住了施落胳膊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要离开?你到底怎么了?”
施落推开龙晏清的手边走边回答道“不为什么,离开就是了。”
现在的施落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此哀愁的施落是龙晏清从未见过的样子心里有一些不安,龙晏清在冥迹林里中兜兜转转的做什么都做不下去,决定不再给施落增添麻烦,于是决定尽力在明日帮助施落争取掌门人之位,等结束后便离开。
夜里,龙晏清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踏实,天还没有亮,龙晏清实在睡不着便睁开了眼睛发呆,旁边的床铺上小六忽然翻了身坐了起来,龙晏清闻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小六的慢慢的凑了过来,呼吸的气息撒在了龙晏清的脸庞很是痒,龙晏清装作不知假装熟睡,小六见状抱起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了,这么晚了小六去了哪里?
龙晏清不放心,于是悄悄起身在小六的不远处紧跟着,小六边走边穿好衣服一路悠闲,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临风榭门口,龙晏清原以为他要推门进去,不料,小六停住脚步四处打量,查看四周感到没有什么异常,抬脚蹬住门口的石头一跃转到了临风榭的侧面。
此处龙晏清是知道的,在范之叔教给龙晏清熟识草药的时候进去过,这里是范之叔的草药堂,龙晏清不敢再往前了,生怕被发现,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小六难道和范之叔预谋些什么,难不成施落是知道了才让我离开的。
没过多久小六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范之叔和白术他们,一起走进了临风榭。
龙晏清有些紧张,感觉事情不太对头,没有停留,抓紧时间向着冥迹林一路狂奔,来到冥迹林的门口,发现有一些谷中弟子在门口把守,龙晏清焦急道“这位兄弟麻烦给毒姑带句话,说我在冥迹林的入口处等她,请她务必过来一聚。”
那人义正言辞道“今日是我们掌门人之争,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毒姑,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之后再说吧,请回吧,龙公子。”
龙晏清四处打量看到周围每隔二十步就有一人在此驻守,这是将冥迹林圈团团守住了,自己根本进去不得,龙宴清焦急不已,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消息传给施落,独自一人在围栏外来回踱步,只等着施落出来。
夜色渐渐褪去,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明亮了起来,对于谷中弟子来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大家都早早的起来了,只听见一声近似于闷雷似的声音,接着一条银蛇随即升空,在天幕中炸开,紧接着便是“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的整个山谷回音不断。
施落缓缓从冥迹林中走来,秀发高耸一身罗衫叶绣,帛纱轻柔,毒门弟子紧跟身后,龙晏清疾步冲了上去喊道“施落,施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就两句话,毒姑毒姑。”
施落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回的带着毒门上下离开,龙宴清无情的被拦了下来,无奈只能跟在后面,擂台设立在临风榭的后面那地方一片宽广的草地,这里相较谷中其他地方地势颇高,在草地上用木板架起了一人左右高的台子,站在上面可以将谷内一览无余,台上的四个角落分别高架起火盆,熊熊烈火燃烧,而在东西两侧火盆的旁别各有三个大鼓。
医门药门两大门主分别站在自己队伍的前面,医药两门子弟兴高采烈的不断高呼着范之叔谷主的名字,这呼声响彻山谷,毒门弟子听到心中脸上早已经是愤愤不平,施落缓缓走来,大家看到施落的到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施落脸色冰冷面无表情,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再无人言语。
医药两门的门主脸上略略浮现出一丝尴尬,施落一声冷笑径自来到自己的位子落座,其他门主以及神农门的长老们见状也纷纷落座。
这时范之叔点头示意准备开始门中弟子,一位弟子走台上道“本门神农门第十四代掌门的选举开始,请医药两门门主范之叔范门主将掌门人的玉佩请上来。”
话毕范之叔转身将身后弟子的盒子打开,双手托起玉佩高举至头顶,龙晏清抬头看着这块玉佩心中暗暗吃惊,自己打小生活在将军府里,奇珍异宝自己见过的也不少,可是像这样的玉佩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颜色墨绿剔透,手掌般大小呈水滴状,上面还雕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灵气。
范之叔将玉佩交于站在台上的弟子,台上的弟子将玉佩收好大声道“今日为本门派选举掌门人的之位,和同门兄弟之间的切磋一切皆点到为止,今日本门弟子绝大多数都在现场,还有我们神农门的七位长老作为见证,谁胜谁负大家决断,不恋战不纠缠,只分高下不分生死。”
说完底下早已经是喝声一片了,台上的弟子道“神农门掌门人竞选开始。”
两侧鼓声响起连绵不绝,响彻天地,范之叔起身向台上走去,施落转身从身后的弟子手里接过牌位抱在怀里,大家一阵惊愕不知道毒姑想干嘛,施落从容不迫的抱着牌位走上来,当着范之叔的面将牌位放在了台上的一处角落里。
施落美目横扫,将每个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暗想道:当年我母亲是如何对的你们,你们又是如何对的她,今日竞赛的事无论结局如何,你们大家就当着我母亲的面说清楚,给我个交代。
随着施落将牌位上的黑布揭开,这时众人才看清楚这是施落母亲叶留笙的牌位,叶留笙是神农门的第十二任掌门人,当年大家平日里没少顶撞叶掌门人,后来使她产后身体虚弱的时候为了谷中弟子的安全强行封蛊才去世,大家心里都有一些遗憾愧疚。
只是施晋安将叶留笙的墓建在了禁林里,大家平日里不能够时时祭拜,此时看到叶掌门人的牌位早就已经泪眼婆娑纷纷跪拜。
范之叔看着大家的心中一冷暗想:小妮子还真有点道行,还真是大意轻敌了,还要要步步小心,施落神色凝重带领毒门弟子郑重的跪地三叩首道“母亲,今日女儿把您请来,让您看看您惦记在意一辈子的神农门,愿您保佑着女儿。”
话毕范之叔疾步上前噗通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师叔,徒儿不孝不能够时常为您上柱香,师叔您放心,我范之叔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说完砰砰砰的三叩首,恨不得将地上磕出一个窝来。
施落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范之叔,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接下来便是便是要进行武功比试了,施落和范之叔分别站在台子的两侧,周围安静极了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扰乱这安静的气息,就连眨了眨眼睛都生怕会错过了精彩的一刻。
施落退步在擂台的一角全神贯注,而范之叔气定神闲纹丝不动,施落思量道“这个老贼见我把母亲请了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想让我三掌不成,玩这把戏我能怕你不成,既然你愿意挨打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即施落先发制人抬脚向前,身上的丝带随风飘起,在阳光下泛起丝丝银光,这一跃已经近身到范之叔的身前。
龙晏清想起在禁林里的古书中的记载:南方海岛有种植草名曰箭毒木,传说可以七上八下九倒地,毒性极其猛烈可以见血封喉,想必是施落其树皮划破后流出的汁液浸染了衣角巾带使对方不能够近身,范之叔见状便知其中的厉害,眼见着施落急攻到眼前,转身躲闪不容有一丝犹豫。
施落顺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缠蛇棒,缠蛇棒乃毒门的门主所属兵器,一头尖尖一头圆润两尺左右,通体翠绿乍一看像极了老人家的拐杖,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手里看着有些搞笑,施落手腕转动将缠蛇棒尖尖的一头猛然向范之叔下盘刺去,范之叔急忙向后缩脚,眼见着缠蛇棒就要在他身上对穿而过,蹭的一声缠蛇棒插进台子里,直没至柄,四周的木板顿时跳起可见缠蛇棒的威力。
身旁众多的谷中弟子一阵阵惊呼,没想到毒姑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此,更没想到的是如此娇弱的姑娘出手竟然毒辣,施落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一心只想赢得比赛,转身右腕转掌极速颤抖直取胸口,瞬间看的有些眼花缭乱,前掌刚到,后脚绣花鞋已经勾起缠蛇棒的圆端顺势将其带出,前掌收回,左脚黏住缠蛇棒犹如拐棍一般,在空中划过,“嗤”的一声,缠蛇棒的尖端斜斜指住了咽喉。
三招以过范之叔也不是吃素的,脚下打滑噗呲一下,身子向后紧贴地面滑到安全地方,掌力向下借力腾空而起好一招泥鳅功,底下传来了一阵喝彩声,这招攻的漂亮躲的也精彩。
施落在空中一个利索的侧滚翻,将缠蛇棒的尖端插进擂台的木板中作为支撑,借力抢身至范之叔的三尺之内,紧接着便是一招梨花带雨,丝毫不给范之叔一丝喘息的机会,掌力看似轻柔实则复杂多变,讲究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龙晏清直看的是目瞪口呆,直至今日,自己好像重新才认识施落,原来她的武功这般了得,也难怪小小年纪能够执掌毒门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