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衣也好长时间没见过周瑾了,但也知道周尚书去世没多久,他关心道“伯父离世,伯母还好吧!”
周瑾之母赵圆圆,一直是王都众多公子哥敬佩的人。
赵圆圆与人为善,乐善好施,四十年如一日的救济贫困之人。
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虽然自身纨绔,但内心实际上高傲自负,对于自己之外的人,很难信服。
但对于赵圆圆这位尚书夫人,大家都是发自心底的敬佩。
周瑾见杨锦衣挂念母亲,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之色道:“母亲好着呢!”
随即他便陷入了沉默。
他确实没办法形容母亲的状态,在知道父亲去世时,母亲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
他根本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可是当他问起时,母亲却什么都不说。
有的时候,周瑾会觉得父亲与母亲之间看似相敬如宾,实际是上却十分疏远。
这种感觉由来已久,但他却茫然不知缘由。
见周瑾竟然在那里发怔,他关心问道:
“瑾哥,你这是怎么了?”
周瑾摇了摇头,“没事,对了,我看你在这干的挺起劲的,这里到底有何魔力,竟然让你这北王世子沦落自此!”
杨锦衣有些傻笑道:“瑾哥,不瞒你说,我在这里很快乐,你知道吗?一心阁是婉晴郡主建立的,这里集琴棋书画、歌舞书剑于一体。”
“婉晴郡主可厉害了,她可说了,以后凡是为情所困之女子,皆可来此栖身,一心阁的规矩是,凡是爱慕一心阁姑娘的客人,必须做到终其一生,只爱一人。”
“如果办不到,就不要来招惹姐妹们,否则后果自负!”
周瑾闻言,诧异道:“条件如此苛刻,还有人来吗?”
杨锦衣笑道:“只要不欺负我们阁里的姑娘,来此消费我们还是欢迎的,毕竟这里的姐妹们,还是要生活的!”
说着,他已将周瑾带进了琴房,只见他指着一个女子道:“这位弹琴的姑娘叫舒雅,周国锦州人,未婚夫是去年周国的金科状元,这位状元公,为了荣华富贵,竟抛弃了她,娶了周国户部尚书之女,她为此伤心不已,后来,她听说了我大隋有一心阁这种地方,便离开家乡,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
周瑾看着这位叫舒雅的女子,只见对方容颜秀丽,琴音如涕如诉,把人带入悲伤的氛围中。
“舒雅姑娘琴艺当真不俗!”
周瑾赞赏道。
“能够得到瑾哥认可,实属难得。”
一曲终了,舒雅缓缓站起身来,微微一礼,“舒雅见过这位相公。”
旁边的杨锦衣拉过舒雅,介绍道:“这位是周瑾,那可是琴道大家,如果你能够得到他的指导,琴技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舒雅有些羞涩道:“原来是有着南洛书北瑾琴之称的瑾大家当面,小女子久仰了!”
周瑾矜持道:“舒姑娘见笑了,在下不过粗通此道,当不得大家之称。”
舒雅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瑾公子竟然如此谦逊,虽然对方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上一些,但也不妨碍她对周瑾的崇拜。
杨锦衣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一声,提醒道:“瑾哥,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坏了我们这里的规矩,舒修虽然多才多艺又妖娆,但你可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周瑾无奈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和夫人恩爱的很呢!”
舒雅也娇嗔道:“臭锦衣,瞎说什么呢!”
不过她眼中却有着一丝失落,瑾公子可不是谁都能说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