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张怀阳一声冷哼,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去管,我们管不着!但是,只要你蒙家落户在这栖霞镇上,就不该,更不能对我们造成影响,产生威胁!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可别忘了,当年的那场‘巫祸’,可是让不少人失去了至亲!”
“没错!”
“就是!”
不得不说,张怀阳的话极有渲染力,几番下来,直接将蒙家摆到了栖霞镇镇民对立面。就连那些只顾着看热闹的镇民,也纷纷开始站队。
群情汹涌,饶是似罗之萍这般见惯大场面,性格坚毅的当家主母,也不由得升起几分惊惧。蒙家的根在栖霞镇上,能有如今这样的家世背靠的便是这镇上诸多镇民的支持。可如今,失了民心的蒙家,又如何能在栖霞镇上立足?衰败,必成事实。
想要平息众怒,罗之萍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交出蒙天赐,任由镇民处置!
但是,可能吗?交出“失而复得”的儿子,平息镇民的怒火。这样的事,罗之萍怎么可能答应。
罗之萍冷眼看着面前这些处处紧逼的镇民,一张张既熟悉又让她感到无比心寒的脸,心中的愤恨愈发浓烈。罗之萍自问掌管蒙家十数年以来,不曾亏欠过栖霞镇镇民分毫。不仅如此,搭桥修路,筹建学堂,开设药堂这些个有益于栖霞镇民生的善举,她更是一个都没落下。可如今,换来的却是这般境遇。当真是可悲,可叹。
“你们非要逼迫如此?就不怕我蒙家一狠心,来个鱼死网破?”心中再多感慨也是无用,当前的局面仍旧对蒙家极其不利。罗之萍只能是强打起精神,苦苦思索着破局之策。
张怀阳得势岂肯善罢甘休,面对罗之萍的色厉内荏,张怀阳便已明白对方没了退路,只需再进一步,便能一举拿下面前这个执掌蒙家十数年的当家主母。心中冷笑不止,张怀阳上前一步,正欲给予最后一击时。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霎时间便止住了喧嚣。
“够了,都住手!怀阳,带着大家伙走吧,别再打扰蒙家清静了。”
张怀阳回过头,果然,这熟悉的声音来自他的父亲,栖霞镇镇长张守奎。
“阿爹,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蒙家随意施展巫术?”张怀阳十分不满,眼看着就要压垮罗之萍了,临了却被自家阿爹坏了大好局面。
张守奎却不理会儿子的抱怨,反而径直走到罗之萍面前,歉声道:“之萍啊,对不住啊,幼儿无知,竟然做出这种蠢事。让你,让蒙家受委屈了。还望卖我一个面子,不要和他计较。”
罗之萍心有疑虑,刚想开口,却瞧见张守奎身后的祖父蒙老太爷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稍一犹豫,罗之萍便明白了祖父的意思,随即说道:“五叔那里的话,原本就是场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咱们又都是一个镇上的,里外里还算得上沾亲带故的,哪里还谈得上计较不计较的。”
张守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着满是疑惑的镇民们,笑道:“乡亲们,乡亲们,大家都散了吧。我已经查清楚了,巫术什么的都是谣传。天赐这孩子啊,本就没有死,只是胸口堵了一口气,顺不过来,整个人啊就陷入了假死状态。现在啊,这口气顺过来了,人啊也就恢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