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文殊那张漂亮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几分错愕,“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夜深了,娘娘请回吧。”
沈星言转动轮椅不再看她。
宫文殊不死心道:“元宝,你去外面守着。”
“啊?”元宝自认为自己不认得这位皇后,可对方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去啊!”宫文殊推了他一把,元宝犹豫的看了一眼沈星言,见对方没反对,这才磨磨唧唧的出去了。
“沈公子。”宫文殊在沈星言轮椅前蹲下,看着他低声道“是我啊,我是江离,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我真的是···”
“皇后娘娘!”沈星言厉声道“别再说这么奇怪的话,在下不认识什么江离,您擅自闯入东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若是叫人听了去,即便您是皇后也免不了责罚。”
宫文殊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里面是委屈,是不甘,他不敢相信沈星言真的就把他忘记了?
“阿言···”
沈星言一怔,心底的某个角落突然被人触及,这一声“阿言”让他想到从前那个少年,无数次接近他,遇冷后总是这样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的唤他阿言。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江离时,他总有一种对方是祁英的错觉,是从前的祁英,像一束光,明亮又温暖。
沈星言胸口堵的厉害,他撇过脸,嘶哑却决绝的道:“请你离开,别再来了。”
宫文殊看着他的侧脸,久久不愿挪开,他觉得沈星言是他来这个世界的关键,他不愿意放弃。
“没关系,你既忘了,我们就重新认识。”宫文殊站起身道“我叫宫文殊,但请你记住我的另一个名字,江离。”
沈星言依旧不理他,执拗的不去看他。
宫文殊强扯起一笑道:“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听到对方明日还要来,沈星言想阻止,可宫文殊已经开门出去了。
宫文殊走后,元宝才回来,将门掩上。
“沈公子,您认识这位皇后娘娘吗?”
元宝第一次见着这么奇怪的女子,谁家好皇后大半夜跑来见别的男人。
“不认识。”沈星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莫名期待还能再见到对方。
他摩挲着手里那块四四方方的香皂,从前他并不喜欢小苍兰的味道,可现在,这味道让他心安,江离还在这个世界,心底好似多了一份温暖。
沈星言轻轻嗅了嗅那小苍兰的味道,他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再把江离牵扯进来了。
然而,第二天,沈星言刚睡醒,就见一身太监服装扮的宫文殊提着一个食盒出现在他床前,不施脂粉的“小太监”清秀可爱,还真看不出是昨日在门口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
沈星言头发乱糟糟的,震惊的看着笑眯眯的宫文殊,久久缓不过来。
“我给你炖了些鱼汤,说是有助于恢复,刚炖好,还热着,你快试试!”
宫文殊说着自来熟的将那食盒放到桌上,开始往外拿吃食。
“他们给你的饭菜哪是人吃的,发霉发臭猪都不吃,正常人都得吃坏肠胃,你这身子怕是要给他们折腾死,我让人炒了几个清淡的小菜把那些猪食换了,以后我来给你送饭。”
沈星言看着在桌前忙碌的背影,不安的蹙起眉。
元宝端来铜盆,要给他洗漱,沈星言拨开元宝,冷下脸道:“皇后娘娘,请你不要再做这种没用的事,还有,不要再来这东宫!”
宫文殊的手顿了顿,她放下手里的鱼汤,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之色。
“你若再来,在下便要同门口的禁卫军告发你了。”
“你去说好了。”宫文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告诉他们,他们就会告诉圣上,圣上定要来问我,我这人惯不会撒谎的,就会和盘托出,到时候让他再打死我一次吧!”
“你···”沈星言没想到对方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