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白的神色冷了几分,“沈星言,我的对手不会是个傻子,你这些时日就没发现不对劲?你是谁?你可是南渊王的嫡长子,你母后虽死,可你外祖是南渊宰相,舅舅是兵部侍郎,你的后台这么强硬,怎会因为受伤就门庭萧瑟?又被禁足在此连身边所有的人都被换了,你伤这么重,却没一个人没来瞧过你,关心过你。太医只给你开药却不来请脉,你就没怀疑过是否这一切都是骗局?”
沈星言听的头皮发麻,他和宫溪白不对付,宫溪白的话他不该相信,可宫溪白的话都说在了他怀疑的点子上···
“唉···”宫溪白叹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我会帮你把那毒药方换了,等你眼睛好了你自己看吧,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今日之事,否则我想帮也帮不了你。”
宫溪白走后,沈星言只觉得脊背发寒,如今的他敏感脆弱,一直将祁英当成唯一可靠的人,如果连祁英都在害他···
他不敢想,可这段时间的祁英确实很怪异,说不出来的奇怪。
第二天,沈星言发现汤药的味道变了,真的换了药方。
祁英来的时候,见他安静的喝着药,像摸小狗一样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仿佛是主人奖励宠物一般的摸头。
沈星言不动声色的感觉着祁英的异常,从前祁英也爱胡闹,但对他是尊重的,像这样的行为几乎不会有。
祁英好像很喜欢作画,每次都要画上好久,沈星言问他画的什么,他总说是画一只狗。
沈星言便不再问,他依旧每日喝着药,却发现新药方喝的头不疼了,眼睛似乎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晃动,虽然糊成一片,但眼睛是真的在好转。
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眼睛在恢复,他用一条绸缎蒙住了眼睛,依然每日坐在窗前闻着空气淡淡的梅花香气。
“阿言···”身后的人突然环住了他。
沈星言轻轻抚上环着他的那只手,温柔轻拍:“你今日来的早。”
“嗯。”祁英转而将他抱起,向床榻走去。
沈星言知道他又想做那事,紧抓着他的臂膀道:“祁英,孤今日不想做。”
祁英停下脚步,看向他那被蒙住的双眼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沈星言心中苦涩,他们好似不像从前那般有聊不完的话题,每次祁英来寻他就是做那事,也不管他身体吃不吃得消。
“祁英,那药喝的难受,孤能不喝吗?”
他知道那药有问题,可他更愿意再给祁英一个机会,只要祁英不再让他喝药,他就愿意信他。
“你又闹脾气。”祁英的语气显然又冷了下来,“生病了就好好喝药,不喝药你想干什么?”
他生气的把沈星言丢床上就离开,又是接连几日没有出现。
沈星言依旧每日喝着药,眼睛渐渐能看清人影,慢慢的,他能看清东宫里的一切,一切摆设都是从前那样,博古架上是他喜欢的青花瓷,每一个家具都是从前的,除了人,没有一个熟面孔···
除夕这晚,燕京的烟花爆竹不断,空气中似乎都夹杂着阵阵烟火味。
到处都是过节的味道,只有东宫里依然冷冷清清。
沈星言刚喝完药躺下,就听见房门开了,消失了几日的祁英总算出现了。
他已经习惯对方消失几日再出现,依然保持着面朝里侧躺着。
屋内刚熄灭的烛火又被点燃,床前有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很快沈星言就落入了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