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白一出福宁殿,没走几步就碰见了司徒邺。
“哟!司徒大将军。”宫溪白满脸笑意的打了个招呼。
司徒邺客气的回了礼:“原来是安平王。”
“将军可是来问前朝太子是否招供?”
宫溪白此话一出,司徒邺显然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宫溪白故作意外的“啊”了一声,一副说错话的模样,有些为难道:“我以为将军是知道了贵公子还活着的消息特来审问呢。”
司徒邺陡然一颤,睁大了双眼问:“沈星言说忠儿还活着?”
“是这么说来着···哎呦,就是不知道慎刑司审出什么了没有。”
司徒邺闻言,立刻丢下宫溪白,急急忙忙的往慎刑司赶去。
宫溪白目的达到,嫣然一笑,便悠哉的离开了。
秦尚在福宁殿外等了半柱香,赵全才出来请他进去。
福宁殿内燃着安神香,祁英披着一件松散的袍子,坐在案前,眼下乌黑,眼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憔悴的像是几日没睡。
秦尚知道君臣有别,恭敬的行了礼。
祁英扫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衣角还沾着一点血迹,便猜到对方去了哪里。
“去过慎刑司了?”他的声音干哑,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倦怠感。
赵全立刻送上一杯茶水,祁英接了轻轻呷了一口。
秦尚盯着他,声音低沉:“圣上不该这么对他。”
“哦?”祁英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对他?”
“圣上可以杀了他,但没必要这样折磨他。”
“啪!”青瓷茶盏砸在地上碎裂成数块。
秦尚面不改色重新跪下:“圣上不爱听,臣也要说,他是有过错,但他不是始作俑者,有错的是他父皇和他外祖。”
“你今日是来替他求情的?”
秦尚入宫时就听手下的心腹说了昨日之事,心中生了几分怀疑。
“圣上只想着逼他说出祁忠的下落,就没想过本该死在大火里的祁忠为何能活?”
此话一出,祁英怔愣了一下,是啊,如果祁忠真的没死,能救祁忠的人还有谁?又怎会让沈星言知道?
见祁英的眼神有了动摇,秦尚继续道:“圣上恨他绝情,臣理解,您封锁消息不让司徒将军知道也是想留着他的性命,可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的方法?”
“他不肯说,就是想让朕痛,朕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么说着心口却是愈加堵了。
秦尚苦笑道:“圣上,您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就倔,您不懂哄他几句远比打他一顿更有效吗?”
祁英不语,他只是恨极了沈星言,恨他对所有人都好,连一个太监都能让他在意,却唯独对他那般狠心···
秦尚一直不相信,那个温柔善良的太子殿下会对至交好友如此狠心,他总觉得这其中有误会。
他深吸一口气道:“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您不清楚吗?就算他能活着出来,他又能活多久?您真的想让他死吗?”
祁英心狠狠一痛,本就煎熬的心被秦尚几句话彻底打破了防线,他慌乱的起身朝慎刑司赶去。
可他一出福宁殿,就见两个禁卫军神色慌张的站在门口,见了他立刻垂下头。
秦尚认出那两人是自己安排在慎刑司看着沈星言的手下,皱眉道:“我不是让你们在那边看着他吗?跑来这做什么?”
那两禁卫军苦着脸道:“大将军来了,说要亲自审问,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怕出事就过来找您了。”
祁英听到后方的话,心下顿觉不妙,立刻往慎刑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