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个不成了吧?”年轻的太监瘆的慌,忍不住抖了抖,试图将一身鸡皮疙瘩抖落。
老太监对这样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他淡定的起身叫了两个人进来。
“···呃···”地上的人突然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吓得两人纷纷后退了一步。
江离意识模糊之际,察觉身旁有人,他费劲的想要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可那些人认定他活不成,直接将他裹了席子,抬走了。
那老太监看着板车将人拖走后,刚要回头去喝口茶压一压那恶心劲,就见皇帝的仪仗来了,慌忙招呼慎刑司里的人来门口接驾。
沈星言心急如焚,还不等赵全开口问,他已经冲进去找人了。
慎刑司的牢房并不大,只有寥寥八间,里面狭窄恶臭熏天,沈星言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他冲出来,就听慎刑司的管事和赵全在说话。
那老太监说江离已经不成了,刚让人拖去乱葬岗。
沈星言的心一紧,立刻拔腿去追。
祁英见对方这么紧张江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了上去。
江离被裹在草席中,听着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他想,自己这次真没救了···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等等!江离!”
沈星言气喘吁吁的赶来,不由分说的推开阻拦的太监,一把掀开了草席,却在看到江离的模样后红了眼眶。
那具惨不忍睹的躯体让他哽咽到说不出话。
“江离···”沈星言颤抖的将他抱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靠近···”
“沈···沈公子···”江离试图说话,可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干涩的声音。
“水···”
沈星言听到他要喝水,急忙对着拖车的太监伸手:“给我点水,拜托了。”
拖车的太监腰间会带着水囊,因为去城外乱葬岗还有二十里地的路,他们随身都会带着一个小水囊。
“好,给你。”那太监利索的解下水囊递给他。
沈星言小心的给他喂了水,又给他擦了嘴角,安慰道:“你别怕,我一定让人救你。”
“别···别白费··劲了···”江离气息微弱道“我知道···没救了。”
“只要有希望总得试试···”
“不···不要试了,我心里清楚。”江离哪会不知道自己早已经病入膏肓,他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那腿发炎这么大半月,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截肢都救不活。
“都怪我···”沈星言愧疚的垂下眸子,“若是一开始我就推开你,也许就不会有今日。”
江离缓了缓,他的眼睛亮了些许,如回光返照一般。
“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他说话突然顺畅了许多。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