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后,元宝哭哭啼啼的恳求赵立。
“干爹啊,元宝做不来这差事,他这是铁了心不要命的,元宝不想死啊,求干爹给条活路。”
“闭嘴,你不干谁干?好好看着他,他要是死了担心你的脑袋。”赵立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人走了。
“干爹,干爹!”急的元宝在原地直跳脚。
他哭丧着脸,他这是缺了几辈子的德?被亲爹卖进宫,丢了命根子,好不容易攀上的干爹又要送他的命。
元宝越想越委屈坐在台阶上嗷嗷哭着。
沈星言听着外面嚎哭声,默默的闭上眼。
房门打开,元宝跪在床前抽抽噎噎道:“沈公子,元宝知道您心里难过,可您不能死在这里啊,您要是死了,我也得死,我那天杀的爹,嗜赌成性,我娘被他打残了腿,只能在床上半死不活着,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妹妹十岁,弟弟才三岁,全指望元宝养活,求求您,给元宝一条活路吧!”
元宝说完又砰砰叩头,沈星言觉得自己真是想死也死不利索。
之后的几日,祁英也没有再找他麻烦,就好像那一场宣泄让缓解了他体内长期堆积的暴戾。
元宝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他,沈星言虽然还是不开口说话,但却好好喝了药吃了饭,他那颗悬着的心也算稍稍放下了些。
待沈星言能下床了,赵立就让人把他带去了净房,让他刷恭桶,连带着元宝也跟着丢了进去。
沈星言从前一直养尊处优,虽然这两年逃亡也是什么粗活都干,但他有严重的洁癖,刚入净房的大门就被那股子腥臊味呛的忍不住哗啦啦吐了,这一举动立刻引起院子里正刷恭桶的太监们的注意。
沈星言这一吐根本停不下来,直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干净了还在忍不住干呕。
元宝急的满头大汗,倒不是怕沈星言身体吐出毛病,而是那些太监们的眼神告诉他,沈星言这一举动怕是得罪了一堆人。
果不其然,那净房掌事太监立刻翻着白眼过来了。
“哟~这是哪来的贵人?还来这吐给咱家看呢?来啊,叉出去!摁尿里头清醒清醒!”
“哎哟,不可啊!”元宝陪着笑道“掌事大人莫怪,沈公子第一次来有些不适应,过一会就好了,您体谅体谅。”
“哼!沈公子?”那掌事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星言的穿着,破破烂烂,连一件服制都没有,脚上还戴着沉重的镣铐。
“呕~”沈星言又是一阵干呕,却是再吐不出任何东西了。
掌事太监嫌弃的皱着眉头问:“没净身的怎么打发这来?禁卫军的?”
元宝凑到掌事太监身旁耳语了几句,那掌事太监立刻正色了起来,惊讶的看向还在扶墙干呕的人。
“要死啊,前朝太子打发来咱家这?”掌事太监压着嗓子,焦躁不安的搓着手。
“小的也不想,那是圣上的旨意。”元宝双手合十可怜的做着拜托的手势。
掌事太监这才不情不愿的让人领着他们去换太监服。
他们刚进门,外头就来了个太监附耳在掌事太监耳畔耳语了几句,又走了。
沈星言跟着元宝换了一身蓝袍太监服,他身形高瘦,便是穿着那太监服都像个翩翩公子。
掌事太监的眉心皱的更厉害了,让这么个人来刷恭桶,他真担心对方一天都刷不了几个,但上面的人不要他好过···
“都起来了,你们今日都休息,下去吧!”
一众净房太监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舒展着肩臂走了。
掌事太监指了指摆了一院子的恭桶道:“圣上发配沈公子来干活,今日这些活就交给沈公子了,没刷完可没有觉睡。”
沈星言知道这是故意刁难,只拿了布条将鼻子堵住,拿起那刷子,开始刷恭桶,虽然还是忍不住干呕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