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所有人最关心的就是我刚刚话语中提到的有关破坏者的信息,我没有打算吊人的胃口,直接将我的问题推给了对手。
“我下面说的事情,有一些是我亲眼所见,有一些是我从其它途径得到的消息,并不一定完全符合事情的真相,在场的人中,可能有人比我更了解事实,那么就请你们在内心帮我衡量一下,看我究竟猜对了多少。”
“所有纳塔斯来的朋友,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可能不清楚,就在你们从纳塔斯赶来,试图穿越我国边境的时候,在我国的东北方,相隔不到2分钟,我们遭到了兽人部队的突然攻击,时间如此的接近,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距离上一次兽人的大举入侵还不足半月,又一次受到攻击,我国上下非常紧张,不得不投入重兵防守东北防线。在这种时候,我们开放了位于东南一侧的王国边境,这一方面是因为我对贵国遭遇的同情,另一方面,我国确实无力同时应付两个方向的进攻。纳塔斯的朋友们,你们自己拥有多少实力,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说到这里,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从古列国方阵传来的浓浓恨意,在短短的半个小时的防御作战中,我国的战斗减员非常严重,这些血债都被重重的加在了纳塔斯玩家的头上。
“我知道原纳塔斯国也是在早上突然遭到兽人大军的袭击才被攻克的,如果说兽人是你们引来的,道理上讲不通,可是,如果不是你们引来的,为什么你们先后到达的时间会如此接近。我希望有人能够给我满意的答复。”我的声音并不高,可是这并不能减少它对纳塔斯高手们的心理压力,如果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他们已经开始为今后的逃亡生涯做准备了。
听了我的话,很多纳塔斯的高手陷入了沉思,我的话让他们无法辩驳,他们总不能站出来指证是自己的队伍中有奸细,是别人干的吧。对他们来说,我终究还是外人,他们中间的奸细属于内部矛盾,在仍保留了极强的防范心理情况下,他们并不想把自己“内部”的矛盾表露在“外人”面前,让人看笑话。在他们心中,我的这番话有两层含义,一来是兴师问罪,二来就是挑拨离间了。
“我没有奢望阴谋者可以自己站出来,我说这些话,是想告诉那些隐藏的很深的破坏者,我已经掌握的你们的动向(其实是唬人的),不要以为你们冒古列国的名义残害纳塔斯玩家的事实就没有人知道!”最后一句话,我故意加重了语气,犹如一颗重磅的深水炸弹,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最不可思议竟然不是纳塔斯人,而是古列国的玩家。
“胡说,有谁会去自己打自己人?”
“不要挑拨离间了,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
不知道谁藏在纳塔斯的队伍中乱喊了几句,引得众多玩家纷纷侧头寻找。
“哼哼,挑拨离间,敌人,冲这一条我就可以把你驱逐出境,不要忘了,你们现在都是古列国的公民了。”也许是震动太大,对方口不择言,一句话就犯了大忌。
“自己人?”我笑了,“那就让我们来说一下‘自己人’吧。什么是自己人?同一国籍的人不就是自己人吗?那在场所有人都是古列人,这样说来,任何人都不可能去攻击自己人了,那么那些纳塔斯来的玩家是谁杀死的?是自杀?还是城里一下子潜进来几百号敌人的高手?”
“刚才那个人太冲动了,我不会追究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场的绝大多数从纳塔斯来的朋友可能都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的身份,虽然在国籍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但是在情感上,还存在较大的差距,跟自己一条心的才叫自己人。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些残杀古列国民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纳塔斯人!”他们刚刚心中所想的事情被我亲口说了出来,给他造成的心理打击大大超出我的想象。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们不是,你是在推卸责任!”
“对,拿出证据来。”
仍然有冥顽不灵的人,试图制造混乱,打破我一手营造的现场气氛,狐狸的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我注视着混乱的人群,却不制止,脸上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自信的微笑,“需要证据吗?很好,那我可以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听了之后不要后悔。杀人的事情不是古列的高手们干的,因为这不可能,在杀人事件发生的时候,穆恩要塞和古列城中留守的三级玩家总数,还不到100人,他们全部在城市的中心之石区域防守,试问,他们哪有时间去杀人呢。”
人群中聒噪得声音一下子哑了,刚才的喧闹被几千人同时的低声耳语所代替,整个广场沉浸在一片低沉的嗡嗡声中。同样站在一个广场上,每个人的心情却不一样。古列国的玩家为刚刚的险境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另外一些人,则因为贻误战机而懊悔不已。
“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们也不知道实际情况……”
人群中仍然有人不知死活的乱讲,企图颠倒黑白。这个时候,如果我去理睬他,为了这一个人而去解释,就正中了他的计谋。没有必要和捣乱的人纠缠不清,那样只会辱没了我的智慧,把自己降格成和他同样的档次。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解释完了,纳塔斯来的朋友们,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话说到现在,我仍然有机会去完成黑暗菜鸟交给我的任务,只要我将纳塔斯高手中的个别人说成大多数,将勾结兽人,残杀同胞的全部罪名都推到他们身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驱逐出境,即使中下级的玩家也会出于对原来国家的感情而仇视他们,我也能够继续安安稳稳的做我的国王。可惜,刚刚的我已经决定走自己的路,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当一个理想中的国王,还不如不做。反正钱也赚够了。
我用自己的意志挑选了一条充满荆棘但又无比刺激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