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我国的国民可以使各个地区陷入恐慌和混乱,有效的扰乱我国的社会秩序,配合了兽人部队的进攻。即使破坏不能完全达到目的,他们也能有效的分化我国新旧两派势力,让我国上下对所有投靠过来的纳塔斯人心存芥蒂,一旦猜忌和仇视诞生,就不容易消去,那个时候,即使我想将这些有生力量收为己用,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全体国民的意愿,而作为被仇视的一方,纳塔斯人不可能甘愿受到不公的待遇,必然奋起反抗,那样最终会演变成骚乱甚至内战。
不过,这却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回答彻底打乱了我的思路,“错了,老大,所有被杀的全部都是新投靠过来了纳塔斯人。”
“什么?”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发出惊叹。
“被杀的全是投靠过来的纳塔斯人。”一点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复了一遍,“因为被杀的全部都是纳塔斯人,所以其他的纳塔斯人都人心慌慌,他们认为是我国的高手干的。不要说他们,如果不是知道我国的高手都不在城内,我都会相信是自己人干的。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白痴,叫嚣什么‘将纳塔斯人赶回老家去’,‘古列国家古列人管’,‘纳塔斯猪滚回去’之类的口号,更加让这些新来的人深信不疑。”虽然没有听完,我的心中已经隐隐的感到不安了。
“因为事发太突然,我们的防守部队根本来不及搜捕凶手,我又不能对所有人说,我们城内空虚。结果就是,在纳塔斯人的眼中,我们成了包庇凶手的同谋,对国家和政府越发的仇视。”
“民间却对这种暗杀行为大声称快,还说这是纳塔斯保护神的杰作,它维护古列血统的纯正,保护了古列土着的合法权益什么的,更有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对新来的纳塔斯人进行攻击,所有那些拥有新建帮会ID的人都成为攻击的目标。”
听着一点红的汇报,我汗如雨下,敌人的计划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一百倍,一千倍,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单凭自己的力量对我国进行破坏,而是将这20多万无辜的难民纳入他们的作战计划,制造一个我国有种族歧视的假象,让新来的纳塔斯人都奋起反抗,而我国那些白痴到了极点,只会嚷嚷着爱国,排斥一切外来事物的人,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呢。
“说,接下来你怎么处理的。”我现在关心的是一点红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法,他的方法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我国今后对待民族问题的政策。
“我手中可用的力量太少了,没有办法,我就用城市频道,对两个城市所有人进行广播,划分出两块区域,原住民和新来的纳塔斯人各占一块,临时抽调等级较高的二级玩家,加上少量的三级玩家,组成执法队,在纳塔斯人一侧防守。还把所有新来的三级玩家都集中起来。”
“嗯”我点头表示同意,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决策已经难能可贵了,即使我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可是。”一点红的语气中透着苦涩。
“怎么了?”
“我错误的估计了我国国民的排外情绪……”
“噢?”
“我本来也很讨厌纳塔斯,可是他如今已经灭了,我对它的敌意就没那么强烈了,对他投降过来的人,我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可是没想到……”我看到一点红坚强的臂膀竟然瑟瑟的颤抖。
“怎么了?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
“没什么,就是被人骂是叛徒,是卖国贼。”
“Fuck,shit,傻B,这群白痴。”他说得轻松,我却能感到他胸中的气愤,受他的感染,我今天第一次开了口戒。
一点红没有打算继续这个令他不适的话题。“也就是在我将纳塔斯人归类保护起来的时候,我被人偷袭了,我看清了敌人的身份,和我一样是刺客,4个,一起出手,非常默契,如果不是最后一击,有个人帮我挡了,我已经挂了。”
“因为会隐身,我才逃过一劫,和我在一起的十几名高级玩家就没那么幸运了,至少死了一半,剩下的也都还了手。操!”一点红第一次说了脏话,“敌人真他妈的狡猾,我们的反击全都被纳塔斯人看到,这就确定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守军和暗杀者是一伙的。”
“最添乱的是那些国内的白痴,知道我们被攻击了,竟然以此为借口,说什么虽然我们无耻媚外,可是还是古列人,要为我们报仇。结果就……这群白痴,白痴,白痴……”他一口气骂了十几个白痴,也无法完全排遣心中的愤懑,“我现在又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们,那样我还是人吗,被人打了还要拦着自己人去报仇,我做不到。”
我这才知道,一点红一个人在后方主持大局竟然背负了这么重的担子,“好了,兄弟,我们回来了,我给你撑腰,看哪个鸟人还敢喷粪。”
在我的安慰下,一点红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可是眼前的局势却没有丝毫的好转。两方势力的斗争已经升级,如果不是我及时地将防守部队派回,一定会酿成大祸。
当兽人大军被我军一举消灭的消息传来,大规模的暗杀和抵抗活动明显减少了,而被胜利消息所鼓舞的古列国民,在知道这些纳塔斯人竟敢勾结异族,对我国图谋不轨的时候,斗争的热情空前高涨,至少30万人站出来声讨纳塔斯人的卑鄙行径。
他们这样做按理说并没有错,同样作为人类,竟然和不共戴天的异族勾结在一起,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连我也不能容忍。可错的事,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国际环境,全面敌视纳塔斯人,受益的只有在暗中操纵一切的敌人。
普通的纳塔斯人是无辜的,正常的古列人也是正义的,错的是,他们都被敌人制造的假象蒙蔽了双眼。无论他们的初衷如何正确,因为方向的错误,他们的行为必将给别人和自己带来巨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