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的放下碗筷，露出伤心的神情，对姑姑说道：“带我去见见太妃吧。”

姑姑点点头，叫侍女收了桌上的东西，和他一起去了太妃的墓前。

太妃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文家有什么关系，这些宫里都没有记录，于是顾长烽只能询问姑姑。

“如今太妃仙逝多年，得她保佑，从太妃陵出去的人精明强干，皇帝很是喜欢。”

他瞧着姑姑神色有些诧异，问道：“姑姑怎么了？”

姑姑忍不住抓起顾长烽的手，“世子所说的可是文公子？”

顾长烽挑了挑眉，心说除了文衡，又有谁能从太妃陵里出去，来这里的人都默认了，要陪着太妃到死的。

“是他。前些日子万寿宴，皇上特意夸奖了文衡，他人聪明又爱读书，在穗下学宫考核每次都是拿’甲‘等的。”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姑姑的神色明显慈祥了许多，也松开了抓握住顾长烽的手，“抱歉了世子，是我太激动了。文家总算是出来个能堪大用的人。”

”不如姑姑和我讲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姑沉默了一瞬，还是将当年的事情都娓娓道来......

“我自小便跟随太妃，对太妃的家事十分了解。按照辈分来看，文府的老爷是太妃的哥哥，等到太妃入宫后，被册封皇贵妃的时候，老爷年事已高，即便太妃生前有意扶持文府，也不能给文府老爷安排个一官半职，文衡又是个奶娃娃，唯有文卓一人可以胜任。太妃一开始没想让他去做礼部尚书的，只想着能衣食无忧就好，便向皇帝引荐了他。”

“可是文卓偏偏不是那沉稳做事的人，他那些精明才干全都用在了别处......是文卓自请先帝封他做了礼部侍郎，又玩弄权术，搬倒了原先的尚书，自己做了新的尚书。先帝以为这是太妃的意思，便不再追究，只是觉得太妃的手伸向了前朝，对太妃也日渐忌惮，甚至在宫里安插了眼线。”

听到此处，顾长烽心里一紧，倘若文卓是个惯会玩弄权术的人，又怎么会轻易中了周凌的计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