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你们认识?”恢复了记忆之后,朗秋第一个问题便是自己的母亲。
“认识!认识---“木尘欲言又止。
“她还在深渊?”朗秋欣喜万分。
“她已经进了熔洞了。”木群道。
朗秋的心瞬间从高空跌落。
“渊民又有几人能逃得过呢?!”木尘安慰道。
“是啊,”朗秋抹了抹眼泪,长吁一口气,“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朗秋虽然不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逃出的事了,但她知道离开深渊是渊民生来的,也是毕生的愿望。
“和你一样,也不一样。”木群道。这个小眼睛,高颧骨的男子说话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我是-----”
“是目中族长亲自把你交给破顶者的,你还想得起自己的名字吗?”木尘问。
“这我---叫金-----不记得了--”
“你叫金笛,是那一轮出生的‘全人’之一。”木尘道。
“‘全人’就是没有瑕疵的人。我们也是。”木群补充,接着又指着木尘道,“他和他的孩子都是,这在整个深渊是千轮难得一见的事。”
“你定是忘了,‘全人’在海底之底只有两个用途,为五螺贵族服务,或是成为破顶者的燃料。至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木尘看了看木群,“我记得那一次的破顶者没有回来,包括直腔也没回-----”
“破顶者----?直腔---?”朗秋难以回忆起来,毕竟那时她还小。
“破顶者就是五族内具有深------”
“小秋!”
陆冬生的呼喊打断了木群的解释。
“我明白了,他不让我们见面!”木尘道,“我们会去找你的!”说完拉起木群钻入林中。
“小秋!”陆冬生看到了妻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到处走走--”朗秋迎面朝陆冬生走去。
“回家吧,菜配齐了!”陆冬生笑盈盈地道。
“嗯,远儿还没消息?”
“用不着担心,那娃命硬的很。”
陆冬生拉起朗秋向家走去,就快到了时,却见一白衣女子负手站在自家院门前笑脸相望。
“劳烦这位伯伯帮小女子瞧瞧,”等二人走到跟前,那女子便开门见山道,“可曾见过这画上之人呢?”
陆冬生见那女子左右手各举一筒白卷,“唰唰“两声,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画像映入眼帘。
左边是一个白发稀松满面褶皱的驼背老者,右边则是一位慈眉善目高大挺拔的长辈。
陆冬生和朗秋左看看右瞧瞧后扭头相对,双双皱眉不语。
“伯伯,看得怎么样了?”
陆冬生望望天,想了想道:“左边这白发老者似曾相识,右边这人则是头一次见。”
“恳请伯伯再仔细想想,这白发老者是谁,或者像谁,也许能帮小女子找到至亲。”
“我看这老人家像是元家那位,你说呢?”朗秋不等陆冬生回答便先对他说到。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像啊!”
“谢谢二位了,小女子告辞。”女子微微一笑,收起画卷扭头就走。
二人只是奇怪,怎会有人问起那人?这女子容貌秀美,气质更是不凡,难道元家破败后流落外乡的族人重振了家族,是回来寻根了吗?
陆冬生对此也只是稍微想了片刻,便拉起朗秋进了屋,面对着她道:“刚才哭了?”
“嗯。”
“是为了什么?”
朗秋不语。
“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在和谁说话?”
朗秋眉头皱起,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卧房。
陆冬生没有追问,继续准备饭菜。
从这时起,直到次日清晨,二人都是闭口不言。等到陆冬生再要出门,郎秋才叫住了他。
“昨晚我一夜没睡着。”
“我也是。”
郎秋把昨日与那两人的谈话完全告诉了陆冬生。
“你有什么打算,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
“嗯,但还有一点我得告诉你。”
“你说。”
“我虽对引归那神女又敬又爱,但她的话我本不完全相信,直到遇上那两人,我完完全全地相信了。”
“你说的是——”
“我家离儿为何潜的水功夫远远高于常人,你可曾想过?他一定还活着,而且很有可能身在海底之底。”
“你----还有他们能从那里出来,离儿也能从某处进去。”
“没错。不过不知道离儿是从哪里进去的。这个我要和那两个朋友谈谈。”
“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朗秋起身,正要与陆冬生一道前往仙草堂,却听院外一阵脚步。
“冬生老弟!”
陆冬生一听便知是仙草堂的主人文益心,他迎出门去一瞧,心下道,这下子免得出门了!
跟在文益心之后的便是朗秋的两个老乡,再后面,陆冬生向前伸了伸脖子,那是他的救命恩人,走路带风的文一文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