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双手抱在胸前,倚在门边看着高小胜道,“当然不是,但是我们要去西藏,以防万一还是带全一点”。
“你到底要不要去,不会要临阵脱逃吧”。
呵,幼稚,居然用这种激将法,真当他是小孩子啊。不过,虽然闻初嘴上说得艰苦,但既然能带上他,应该也没有到非常危险的程度。
“去啊,我当然要去啊”。
“切,一点都不好玩,我还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呢,没想到这么干脆地同意了”,闻初一脸遗憾的表情看得高小胜牙根痒痒,这家伙被揍的不少吧。
这次去的地方太远了,必须得睡卧铺去,当然,这个不用高小胜操心,几天几夜啊,人都要麻了。
一张下铺,一张上铺,高小胜当然是没抢过闻初的,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抢跑,等高小胜过去想赶人的时候,他已经躺床上了,拖都拖不动,跟个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就是不动弹。
嘴里还振振有词,“就算是不抢跑,你也跑不过我的,再说,你年纪小,睡一下上铺怎么了。大不了白天我把床分一半给你,你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上去而已”。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从他嘴里说出,却莫名有些贱嗖嗖的。
喜欢逗他是吧,行啊,看他怎么报复回去,于是高小胜每次上下床的时候,都得踩闻初一脚,开始是踩头,后来闻初学聪明了,换了个方向睡觉。
这也没关系,踢他一脚也是可以的,抬起脚就往他屁股上一蹬。
两个人在车上打打闹闹,着实有些让人好笑,把附近的人看得直乐呵。
有个干练的大姐上前跟两人搭话,“你们哥俩上哪去啊,感情可真好”。
这话倒是真的,高小胜跟闻初闹归闹,一路上高小胜的画作也全靠他指点,一度让高小胜回想起闻初在学校当美术老师的场景,看着人五人六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的,嗯……“活泼”。
闻初也挺自来熟的,就跟人唠上了,“嗯,对,我俩去西藏那边走亲戚。这我亲弟弟,从小我俩感情就好,这不听说我要去西藏,吵着闹着也要去”。
高小胜一边画画一边听着闻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们是学画画的,哎呦喂,还真挺少见的,我说你们怎么成天到晚拿个板子在那写写画画呢”,这年头大家都没什么钱,有钱学艺术的,那真是少见。
高小胜拿着画笔,靠在床边作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像一幅画卷,偶尔扑闪的睫毛,像跳跃的小精灵。
大姐自认为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了,这么有文艺气质的真没见过几个,也不是文艺气息吧,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看起来很贵气。
“你弟弟真好看,就是看起来跟你不太像,你们一个像爸,一个像妈吧。这一路上这么远你们父母放心啊,你这做哥哥的还是得多多照顾”,不出两句话,她这妇女主任的职业病就出来了,开始给他们操上心了。
高小胜也不是故意不参与他们的话题,主要是还是在一心一意创作,他要一鼓作气画完这一幅画。
他们的讲话只有关于他自己的几句,才会偶尔飘进他的耳朵,其余的声音,咳嗽声,母亲哄孩子的声音,小孩的哭泣声,男人们大声打扑克的声音,都被高小胜屏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