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把门打开,阮昭突然发觉自己的手缩小了一大圈,十指修长,骨节纤细分明,就是有些脏兮兮的,指甲缝里似乎还有点没洗干净点泥,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手,而且身高也变矮了,居然没比门把手高多少。
低下头看,裤子是藏蓝色的,粘了灰尘和泥点,鞋子也不是之前穿的白色板鞋,是黑色的厚底布鞋,阮昭越是看得仔细越是害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鞋子上黄色的泥点,这是梦吗?
更恐怖的是,两腿之间多出的东西,阮昭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在心悸中颤抖着手把全身摸了一遍,再三确认下,才确定了真的有,自己真的变为性别男的生物了。
阮昭下定决心一鼓作气打开了门,外面还是一片陌生,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是个客厅,只有几把木头椅子,和一张实心原木的圆桌,桌上还有被罩住的剩饭,苍蝇嗡嗡作响,趴在罩子上不动弹。
匪夷所思的场景,如果是梦的话,怎么能这么清晰地看到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画面,潜意识下的梦境这么清晰吗?这画面确定不是加了高清?
如果不是梦…阮昭不可置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很疼,好像不是梦啊。她快速巡视了整个屋子,终于在一间较大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塑料镜子,但眼前的脸绝不是自己看了二十年的样子。
皮肤虽然是小麦色的,但仍然可以看出这是一张稚嫩且漂亮的脸,是的,“漂亮”,桃花形状的双眼透着粼粼的水光,清澈明朗,脸型平滑流畅,鼻梁笔直挺立,睫毛细密挺翘,像两把黑色的小扇,是好看的,可是又是那样陌生。
这简直比恐怖故事还恐怖,阮昭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陌生,从窗户向外望去,不是密集的居民楼,也不是车水马龙的公路,不过就是一条小路,对面是几栋最高两层的民房罢了。
从窗户外透过的光线,扭曲着、分割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怪诞,仿佛走进了以村镇为背景的恐怖片里。
难以置信,外面还在下着朦胧细雨,阮昭恍若未闻,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街上,历史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老人骂孩子的声音、收音机播报的声音、做饭的声音,一切都像老照片里印刻的那样,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阮昭又走回房间,把自己裹在散发着陈旧气息的被子里,埋着头,好像一切只要睡回去再醒过来就会回去,刚才所见不过是一场不能自主醒过来的噩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