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抬手,制止了林氏要往下说的话:“二嫂,谁家里没有几个调皮的小辈,悦儿,是整个楚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与兄弟们也相处和睦,从小到大她可是桃源村有名的泼猴,可出格的事却从没有做过,七岁以后要找兄弟们都是只会站在屋外,可这清雅,好歹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还这样莽撞,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归会有损她的名声的。”
楚老夫人没有想到,早些年性格直爽有些泼辣的二嫂,有一天会变成如今有些是非不分的地步,她不知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二嫂,也不想探究,但二嫂想把这么个玩意丢给楚家那是不可能的。
从秦兆年口中,楚老夫人知道林氏这些年的日子并不难过,当年她拿到放妻书后,安排人暗中处理了手中的产业,离开西陵的时候带走了很大一笔银钱。
这些年二嫂带着孩子远离京城,在南边一个城市定居下来,用手中的银钱很是置办了些产业,不同于楚家早些年过得穷困潦倒。
当年秦泽天对秦婉柔几兄妹穷追猛打,却出乎意料没有对秦兆燱几人的家人动手,早些年林双双带着一双儿女日子也过得很是不错,直到小女儿的离逝让她性格变得有些偏激。
后来秦清雅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把这个小女孩既当女儿宠着,也当孙女养着,这么多年无下限的宠受,才弄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小姑子的话在她心中敲了一记警钟,看来楚家人并不待见她的阿雅。
罢了,罢了,这一切原本都是她与清雅的一厢情愿,楚家就算落寞了,也不会选择阿雅这样的做儿媳妇。
“阿雅,随祖母回屋,从今日起罚你抄写佛经,禁闭三个月,如果到时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让你大哥送你平阳去。”
秦清雅原本还因为祖母林氏维护自已而沾沾自喜,心情如同初绽的春花,即便楚老夫人不喜自己又如何,只要她与墨修远成了好事,结为连理,以后她是要离开楚家生活的,楚家的任何一人,再也无法对她形成束缚。
可现在却听到祖母说这样的话,秦清雅却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席卷,从头至脚,冷得透彻心扉。
秦清雅愣在那里,心头的喜悦如同被抽丝剥茧般一点点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与失落。
秦清雅紧紧抿着嘴唇,试图不让那即将涌出的泪水溢出眼眶。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为何祖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明白,也不愿相信,这个曾经疼爱她、庇护她的祖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她。她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一种难以言说的嫉恨在心头蔓延开来。
就因她秦清雅不是秦家的血脉,所以她这位平常在人前对她宠爱有加的祖母,在权衡利弊后还是放弃了她。
凭什么,秦清雅在内心咆哮着。
面上却是装傻,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看着在场的几个人。
“祖母,为什么禁清雅的足,清雅只是在追求心中所爱,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吴嬷嬷几个下人听到这位表小姐的话,低头撇了下嘴,那人家的女儿哪会把情情爱爱的话挂在嘴边来说,何况你都脱光了躺在床上,与青楼的妓子有何区别。
陆氏听到秦清雅的话只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管如何,二舅母好歹也曾出身名门,就算离开了西陵京城,也不应该把孩子教成这个样子吧。
林氏这会只觉得一张老脸臊得慌,难怪康儿常说,有些人根早就坏了,再怎么扳也可不能长正,这些年她是一叶障目了。
罢了,罢了,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就把她嫁得远远的,也算全了这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