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酥酥坚持,林独只得点头应着退下。
视线转到屋内的朱阐身上,林酥酥眯了眯眼。
他既然这么‘爱’她,那帮助她,随便博取她好感的事,他应该把握机会吧!
林酥酥叫来丹水,悄声吩咐。
“待他醒来若是问起我,你便向他透露我亲父被害之事,并告诉他,我如今已经去衙门告官了!”
“小姐!”
丹水很震惊,一把抓住她的手,慌乱又无措。
“别怕!”
林酥酥将手搭在她手上拍拍。
丹水泪盈于眶,看着林酥酥忧虑不已。
林酥酥替她擦去泪水,柔声叮嘱,“别哭了,记住我说的话,别露出破绽,这个人或许能帮到我!”
丹水耸耸鼻子,含泪看着她,坚定点头。
她又蠢又笨,帮不上小姐,只能好好听小姐的吩咐,认真执行,不给小姐拖后腿。
林酥酥不再耽搁,面色一正,提步前往知府官衙。
她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免得给了二人细细布局,慢慢筹谋的时间。
一旦她报官,林父林母被害之事,便会如同催命符般逼得林家兄弟不得不做出反应!
介时二人只会病急乱投医,自露马脚!
“咚咚咚!”
中都府衙门口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登闻鼓,在这日清晨被敲响。
鼓声绵长厚重,响彻云霄。
整天吃饱饭没事干,精神世界极度空虚的中都百姓,一个个如蚁附膻,嗅着味儿神情亢奋地聚集到了公堂前。
“堂下所跪何人?”
惊堂木一拍,年过不惑的中都知府神情威严,端坐堂上。
林酥酥脊背挺直,不卑不亢道,“回大人,民女乃是林元修之女林酥酥,今日敲响登闻鼓,只因有冤情要向大人陈述,望大人为民女做主!”
谢知府抚了抚胡须,神情淡淡,“你可知,烦下民有所告,须经镇县各级官员层层递进,方能越级至本官处,你贸然僭越,须滚过钉床才可继续述冤!你可愿意?”
闻言,堂外百姓唏嘘声一片。
沉默半晌,林酥酥抬眸,坚定道,“民女愿意!”
区区钉床,又有何惧?
她之后会要求开棺验尸,此等不容于世之举,若没有滚钉床的惨烈来助推一把,她怕是不会成功!
谢知府看着堂下身姿单薄,神态坚韧的少女,目露复杂,不由得出声提醒。
“你一介羸弱闺阁,滚过钉床只怕会丢掉半条命!可要想好!”
林酥酥扬起脸,眸中满是不畏。
“多谢大人,民女知晓!”
谢知府不再多言,呼唤衙役。
哐当一声,寒气森森的钉床被八名壮硕衙役抬来公堂,那上面不知是血还是锈,斑驳地绽放在密密麻麻的铁钉群里。
围观群众里当既有那胆小的,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