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一拍丹水肩头,笑吟吟开口,“让你家小姐告诉你,老鼠想吃肉包子,那不就是吃人的眼神嘛!”
朱宴这个臭虫子,居然跟个怨魂似的偷偷跟在她身后,还敢拿奇怪的眼神盯了她一路!
找打!
丹水迷惑地摇摇头,想反驳,可又找不出话来。
她感觉不是小姐说的那样,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让人脸热!
说曹操曹操到。
院门外朱宴正往回踱步,丹水看到忙道,“小姐,朱公子这不是回来了么!今天有点晚,奴婢就先去歇息啦!”
她说着,促狭地冲林酥酥眨眨眼,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回了房。
林酥酥有些懵,接着反应过来,丹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有一瞬的无语,看到院门外冷漠盯着她的朱宴,嘴角控制不住抽搐。
她和朱宴?怎么可能!
不过这厮居然没偷跑,还规规矩矩的回来了,觉悟挺高呀!
林酥酥起身走向朱宴,二人隔着低矮的院墙对望。
他清瘦颀长的身姿静立月下,墨发以绸带高束成马尾,一袭深紫色锦袍剪裁利落流畅,身上并无多余的装饰。
本该朴素无华的装扮,却因那张昳丽的妖颜,显出绝世无双的华美来。
“有人看见你跟了本小姐一路?”林酥酥毫不客气的问他。
朱宴不出意外露出讥诮的笑,“怎么?东街你能走,本王不能走吗?”
林酥酥一噎,接着突然想起来,他若是一直跟着自己,那她揍朱阐的事,是不是被他看到了?!
她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朱宴,旋即又释然,看到又如何,她打了朱阐,朱宴怕是偷乐都来不及!
嗤笑一声,林酥酥看向朱宴,“只要别想着偷跑,其他随你!”
她神色安适,转身慢条斯理回了房。
月色倾泻下,青年眸光越加阴鸷了几分。
转眼工匠便将小土屋修缮的差不多,房子还是那座房子,不过却精致考究了许多,便连原先坑坑洼洼的泥墙,都多了一丝刻意做旧般的厚重沧桑。
这期间娥鹛也告辞离去,不过是萍水相逢,林酥酥也不好多留。
这一日,她坐在书案前,向朱宴一笔一划讲解笔法力道。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发现朱宴果然如同他的性格那般,喜欢纵横遒劲的狂草,便搜罗了许多狂草名家的字帖给他。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朱宴对学习的兴头愈加浓郁。
终究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大男孩,他的人生不该是云谲波诡的宫廷倾轧!
“小姐。”丹水进来站在案前,道,“他们二人还是没找到!”
林酥酥手上抄书没有停笔,只漫不经心吩咐道,“继续加派人手,他们辛辛苦苦认回本小姐,怎么能还没享福就失踪呢?”
正说着话,屋外蓦地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林酥酥蹙眉停手,对朱宴道,“你继续,我去看看。”
朱宴坐在案前,拿起笔开始练习最基础的偏旁结构,这是林酥酥给他安排的日常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