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宴阴毒的扫她一眼,艳丽的容颜配上乱糟糟的刘海,无端多了几分不服管教的熊孩子气息。
林酥酥轻支下颌,盯着他沉思片刻,旋即如同春花绽放般笑开。
“这样吧,你若是不背,每拖一炷香,本小姐就亲你一口如何?是不是很期待?”
朱宴瞳孔巨震,面色有一瞬间龟裂,最后只木着脸看她,冷冷吐出一句,“不知廉耻!”
林酥酥表示理解,她确实挺厚颜无耻的。
眼见林酥酥面不改色,还赞同点头,朱宴不由更是怒火中烧。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知妇贞女洁,行事肆无忌惮,性格张扬狡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宴拳头捏紧又松开,阴沉半晌,“本王不识字!”
林酥酥僵住,“你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朱宴唇角裂开一个恐怖的笑,浑身戾气翻涌,“若你是来侮辱本王的,那你做到了!”
林酥酥,“……”
“冷宫长大的皇子,吃饱都困难,你还指望他读书识字?”
系统突然出声,颇有些幸灾乐祸。
林酥酥翻了个白眼,居然是条九漏鱼!
她混不在意的挥挥手,“不识字便学,这有什么可侮辱的!本小姐没那个闲心!”
朱宴冷眼看她,神色不善。
林酥酥敲敲几案,“看我干什么?还不叫下人送笔墨纸砚!”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多时,外间进来一人,浑身黑衣黑帽,看不清面容,手捧一套文房四宝放到几案上,转身离开。
林酥酥在他身上察觉不到一点活人气息,想到这恐怕就是朱宴的傀儡。
也不知他同傀儡是怎么联系的?
林酥酥慢条斯理磨墨,提笔将律书上的第一句写上。
她专注写字时,清冷肃穆,同平日里肆意随性的模样完全不同,仿佛是一尊普渡众生的佛。
“夫三才肇位,万象斯分,禀气含灵,人为称首……则乱其区宇,小则睽其品式,不立制度,则未之前闻。”(注1)
字体端庄典雅,是和林酥酥此人风格完全不同的柳体。
这是失忆后,在古代待了一世的林酥酥所学。
她将笔递给朱宴,正襟危坐,神色庄严。
“百工起始,以摹为师。在你找到适合自己的字体前,先临帖吧,好好写,别辱没柳公的字!”
朱宴阴测测看她,不言不语。
他发现自己沉在最肮脏的虫窟里,突然看到一朵花开在洞口最显眼处,洁白无瑕,自由招展。
真想摘下来捏碎!
他敛目接过笔,学着林酥酥的姿势,笨拙的握住,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夫’字。
“不错。”林酥酥毫不吝啬夸赞。
朱宴顿住,眸中一抹仿佛自我羞耻的情绪一闪而过。
“聒噪!”
他捏紧笔杆,冷硬开口。
这种哄孩子的口气,让他生理性反胃!
他曾偷看到别的妃子宠溺地哄孩子,那种甜腻轻快的语气,他从没听母妃对他说过。
后来不知怎的,再听到这样的语气,便想吐!
林酥酥懒的理他,伏在案上哈欠不断,左手累就换右手,如此反复。
整个下午,朱宴都在反复练习这一句,他的神色透着一股子执拗,手也未换过姿势。
勤学苦练作用很大,到晚上时,他的字已经像模像样。
看着摇曳的烛光,林酥酥意识越来越迟缓。
待她再次醒来,看到四名傀儡围成一圈,各守一方,正死气沉沉的盯着她。
她一动才发现被婴儿手臂粗的铁链绑在大殿柱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