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崔滢额上覆上一层冷汗,只觉浑身血液都要被冻住一般。
楚烆,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看着崔滢面上的惊恐,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楚烆松开她,掀开被子躺到她身旁将她揽入怀中。
这夜,崔滢梦中全是楚烆,她梦到自己无论怎么跑都会被楚烆抓到,他看着她的那双眸子,永远都是那么镇定,不见波澜,运筹帷幄。
而她就像是被他困在牢笼中的云雀一般,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她睡得极其不安稳,楚烆的手落在她后背中,唤着她的名字,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看着她眉心慢慢舒展,他才轻声说道:“早知道孤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还要往孤怀中钻。”
“滢滢你啊。”
他贴着她的耳边落下这句话,带着无尽的叹息,眸中情绪未明。
翌日,等崔滢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马车中了,原定昨日就要启程去官州的,但是崔滢昨日晕倒,所以直到今日才出发的。
官州大坝的事情虽刻不容缓,但楚烆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应东扮作他先一步去了官州打探,还有魏其才已经在官州主持大局了。
楚烆迟迟不去,就是想看看这人祸是从何而起。
他要和崔滢扮作寻常夫妻暗中查探,而早去的应东理所应得的成了他,在明面查探。
有些时候,身份才是枷锁,查起来更难。
马车一路朝着官州而去,崔滢躺在马车上,楚烆手中拿着折子在看,见她睁眼,楚烆目光看向她,崔滢坐起身问道:“我们这是,出云州了?”
楚烆放下折子坐到她身边嗯了声。
“滢滢,在官州要称呼孤为夫君,我们只是去官州寻亲的一对寻常夫妇。”
他唇角弯了下,而后摸了下她的头,启唇落下两个字:“夫人。”
崔滢张了下嘴,心脏像是被撞击了下,可她看的清楚,他的眼中分明没有一丝爱欲,却能将这两个字喊得如此旖旎暧昧。
“殿下是要隐瞒身份调查吗?”
“我知道了,夫君。”
她垂眸答了一声,楚烆应下。
云州距离官州只有两日距离,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云州时,城门紧闭,门口聚集了不少流民,崔滢掀开车帘看着坐在官州门口的流民。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麻木,妇人的身边还靠着早已没了声息的孩子,她神情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
崔滢放下车帘,大水无情,若是天灾,倒也不会令人如此难受。
可这是人祸,明明不是涨潮的时候,刚修好的大坝却顷刻倒塌,他们承受了无妄之灾。
“公子,城门进不去了。”
外头的成充说了一句,已经有不少灾民看到他们的马车聚集过来了,楚烆沉声吩咐了句:“将车上的干粮扔远点。”
吸引那些灾民过去,他们再借机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