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一番话让莫莫一颗担惊受怕的心缓缓落下。
她知道对她来说,失明比死还可怕……
还好,还好,只是暂时性的……
她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满眼心疼的望着她那带着氧气面罩的苍白的小脸。
“莫小姐,这几天你可能需要辛苦一下,时刻关注季太太的情况。”
莫莫拼命的点头,“好,好。”
医生走后,莫莫坐在病床前,拿起沾水的棉签打湿她的嘴唇。
忽然,一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沈如歌的手背上。
莫莫崩溃出声,不敢想象她经历过什么把那个娇弱的女孩变成这副模样。
她听着哭声,想抬手替她擦擦眼泪,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她哭。
“莫莫,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躺在这吗。”
莫莫撇了撇嘴,眉头拧了拧,语气带着责备,“你这叫什么好……”
“真的没事……”
“莫莫,我好困,好想睡觉。”
莫莫擦了擦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说完沈如歌便闭上了眼。
六小时过后,顶楼888病房。
“季总,您终于醒了。”
季向宴过度劳累,此时神志恍恍惚惚,觉得身子像树叶一样轻飘飘的,后背的疼痛袭来。
可只要一想到沈如歌那样子便觉得后怕,自己身上这点痛与她比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沉声道,“她怎么样了?”
“太太刚才醒过一次,又睡了,但……”
季向宴平生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面上带了愠怒,“说!”
“但太太暂时失明了。”
他“腾”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拳头紧握,手上青筋暴起。
“你说什么?!”
李岩低下头,“太太的视神经受损,但医生说保守治疗过不了多久便会好。”
季向宴死死的抵住后槽牙,咬牙切齿道,“那个人死了没有?”
做了季向宴特助几年,李岩很快便懂了他的意思,“人还没死,被唐总关在地下室。”
“带我去见他。”
地下室内,暗无天日。
一扇铁门,阻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男人双手被吊在两侧,贵坐在地面上,头垂着,嘴角还滴着血,身上的白衬衫已被染的血迹斑斑,身上尽是鞭痕,刀痕……
仔细看,男人的手指脚趾均已经被砍断,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看不清死活。
而坐在面前的唐逸手上还拿着一把剔骨刀,吩咐旁边的黑衣人,嗓音含着几分寒意,“把他给我弄醒。”
黑衣人端起一桶水,毫不留情的朝着昏迷不醒的男人一泼,男人动了动脑袋,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