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种局面薛袅袅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所以她选择谁也不信,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储备间还是得去走一趟。
她检查完身上的东西扎紧裤腰带打算走,可是临走前,一只手忽然轻轻抓住她的脚腕。
祁录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安静又委屈的盯着她,“你又要抛下我吗?”
又?什么叫又?
薛袅袅觉得好笑,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抛了出去,解释道:“那里面随时可能发生二次坍塌,所以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用跟着去冒险。”
她的声音倏地低了下来,认真道:“还有就是我想再去尝试一下找苟爷,毕竟苟爷没有空间,所有物资全在我自己身上,他一个人没有一点吃的喝的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得找到他。”
祁录也站了起来,声音又轻又坚定,“那我也去。”
薛袅袅诧异,“你跟着去干嘛?”
祁录目光执拗,“你腿受伤了,我得去保护你。”
“腿受伤没有影响到我什么啊……哦不对。”薛袅袅假装认真的晃了晃腿,“好像影响到我抖腿了。”
祁录就是一副“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的执着姿态,薛袅袅也没有办法,无奈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想跟着走就跟着走吧。”
所以最后,薛袅袅原本设想的一人探险演变成了双人同行。
那条缝隙是大岩石块和大岩石块相互堵塞后形成的,狭隘窄小,成年人难以进入,薛袅袅弯腰低头,凭借良好的柔韧性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身体弯曲折叠成各种形状,才勉强进去。
而祁录身体则看起来轻盈像一摊非牛顿流体一样,身体对折都不用对折就轻轻松松挤进去了。
缝隙里面逼仄又黑暗,两人只能依靠他们头上的矿灯勉强照亮,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硬邦邦的岩石块。
正走到中间时,薛袅袅的腿因为高难度动作愈发疼痛难忍,她咬紧牙关扶了一下旁边的石块,忽然,旁边的石块发出一声细微的“啪”的脆响。
石块与石块间相处紧密,立马产生连锁反应,明明是石块碎裂的细小声响,可在薛袅袅夜间听觉天赋的加持下,这点声音在她耳中却像是雷鸣般放大了百倍。
薛袅袅浑身一僵,心想:完了。
她迅速朝前面的祁录大喊:“这里怕是要塌了!我们走快一点!”
祁录点头,身体动作加快。
薛袅袅也咬牙拖着残腿继续挤,可前面的缝隙越来越小,小到她在里面挤得内脏都受到了压迫,感觉钝钝的痛,甚至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前面透出一丝光亮,薛袅袅也丝毫不敢松懈,继续提着气往前挤,而就在两人离出去仅仅一步之遥的那瞬间,祁录头顶却骤不及防传来一声轰隆隆的闷响!
薛袅袅心里一窒,抬头一看,祁录肩膀上果然渗透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他闷哼一声,眉头紧锁,转过头来想说什么。
薛袅袅当机立断迅速将他搂在怀里,拼尽最后一口力气用身体撞了出去。
极度逼仄之下豁然开朗,销烟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