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醒来东方的天色已经露白,细密的阳光透过纱帐在床上一寸寸铺开,俊美如松的男子还在沉睡,侧颜棱角分明,只是眉头紧锁,似有烦恼缠绕其中。他刚要伸手去为他抚平,想到那不可触碰的天帝印记顿住了手,心中有一丝不悦。
乾荒被凤仪的动作弄醒,他睁开眼看到凤仪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将凤仪捞在怀着,亲吻了一下他的后颈,目光看着窗外那轮刚刚的朝阳,一字一句的开口:“明王大人,要开始了”。
天河大营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毕,每位将军的高头大马上都绑着大红的绸花。彦硕看着扎在自己和益廉马上的红花,歪过头对益廉笑着说:“这弄得跟咱两成亲似的”。
另一边的元让看着两人坐在马上还靠在一起说话的样子,哼了一声又翻了他们一个大白眼。
彦硕正过身子又偏到元让这边,戏谑的笑道:“元让公子,咱俩也像成亲一样,你就别醋了”。
元让简直服了这人的厚颜无耻,他“呸”了一声,骂了一句:“无聊”。
“你干嘛总招惹他”?益廉看着和元让打趣又遭冷脸的彦硕,无奈的说道。
彦硕嘿嘿一笑,“元让这人其实心也不坏,虽然嘴巴欠的要命,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也让人讨厌”。
“以前他隐姓埋名和我一起做士兵的时候吧,其实我们关系还不错”。彦硕歪着头转了转眼珠,“上次那个事之后,他自己屁股开着花还去我那……算了算了,反正他一直就是个别扭的人”。
“不说他了,一会咱们比赛谁先到”,彦硕勒了勒缰绳。
益廉拍了拍马头上的大红花,笑道:“彦硕将军,你今日不是来跑马的,你是来迎亲的”。
彦硕摸了摸腰间佩剑,瘪嘴道:“我要持马槊高阳君都不让,必须让咱们佩剑。要我说,佩剑哪有马槊威武帅气”。
益廉也拍了拍腰部佩剑笑道:“你是打算到时候持槊冲进千军万马,把天帝抢回来吗?”
高阳君的族兄和凤凰明王率领的礼仪仪仗到达之后,整个队伍开始往长留行宫出发。作为新郎的高阳君,在整个仪仗最后,由于仪仗太盛大,先头部队出发很久之后,才传来高阳君出发的消息。
少昊几乎一夜未睡,他翻来覆去的在脑中一遍遍预想着明天和乾荒成亲的样子,洞房花烛时乾荒看到三身的样子。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甜蜜。
少昊拿出那卷婚书,一遍又一遍的读着,手指沿着那些横撇竖捺的刻刀痕迹,一遍遍描摹。随后他拿出册封黄帝为天下共主,和册封乾荒为帝君的两份神谕,和婚书一起放进了白玉盒中。
少昊轻轻抚摸着他和乾荒的结发之琴,想到明日他们就要行结发之礼,默默的在心中颂了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天不亮内御官就带着侍女鱼贯而入,看着坐在桌案旁抚琴的天帝,内御官笑道:“天帝这是待嫁心切,激动的一夜未睡吗”?
繁复的礼服一层层穿戴,厚重精妙的凤冠细致的戴好,又用二十四根金钗牢牢固定。少昊转了转脖子,对内御官抱怨道:“这是有一千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