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一把唬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师尊昨晚月下对梅自饮,竟也能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可知我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师尊带回来?
”说完又皱了皱眉补充道:“我今年已经十四了,不是娃娃”。
是的,已经六年过去了。
那日他们归来后不久,北安王向外宣布,大行皇帝有遗诏,禅位于他,便自立为帝,因其家族以蛇为图腾,便立国号为莽,建元“始建国”。当初的祸国妖妃梨贵妃下落不明,有人说她如今还在后宫当贵妃。
一时间,天下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有拥护他的,也有直接起兵反对要诛杀国贼的,还有割据一方盘踞观望的,彼此间也因为争夺地盘而互相交战和吞并。
乱世已至,百姓民不聊生。
在姑射仙山上,时间仿佛都是冻结的,没有衰老,不知岁月。
珈泽婴看着日渐长高的阿政,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我政哥,可以了吧?”
刘政仿佛又被气到,跺脚道:“师尊能不能把时间多放在正事上?在我后面入门的师弟师妹都已会御剑,长我一岁的思尚师兄也即将结丹,而我呢?除了思逸师兄,我平时连个请教的人都找不到。”
仿佛越说越气恼,他的声音越发委屈:“我跟随师尊已经六年,师尊除了开始传授过基础的心法口诀,之后不是随便拿本书糊弄我要我自己去看,就是动不动消失闭关。好不容易人在的时候,不是醉心风雅就是去族中找那些长老的晦气,弄得山门上下鸡飞狗跳”。
“师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真的教我术法和剑道?”。
珈泽婴的表情难得正经了起来,他理了理衣襟走下床,坐在桌边认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盯着那杯茶看了半晌,淡淡的开口道:
野心是足够深的城府才能支撑的,如果你的城府真够深,那就不该显示出任何城府来。
“否则还没来得及等你变强,就已经被你的敌人看穿了”
刘政听到这番话,面如土色,咬紧了嘴唇。
珈泽婴舒缓了脸色,继续说道:“心法乃是基础,想起万丈高楼就需先打牢地基,否则终究是无法拔高的。”
“给你的那本是洗髓经,你生来肉体凡胎,即使是帝王之血,也并无半点仙根灵脉,你若不将经脉彻底疏通净化,这以后的高楼,怕也是支撑不住的”
“不要总想着一步登天,不要只看着眼前的寸寸得失”
“你虽是外门弟子,但也是我唯一的弟子,师尊不会因为你不姓珈,就不愿传授”
“我只是希望,你能走的更高走的更远一点,为只得尽快学得皮毛而终生无法精进,如何配做我承影君的徒弟呢”。
刘政眼含泪花,似乎为了自己那小小心思被看穿而羞愧,也为了自己一直误解师尊而懊恼。毕竟只有十四岁,如此情景之下只得从后背抱着师尊,开始痛哭。
珈泽婴肩膀扭了扭,不太想让这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把脸眼泪鼻涕都抹在自己的里衣上。
“这些话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如今看你心魔渐起,我觉得还是告与你知比较好。”
“你先起来”。
小阿政闻言摇摇头,把师尊搂的更紧了一点。
突然觉得怀中手感一变,对方的肩膀陡然变窄变薄,自己交叠的双手下,原本平坦的胸膛有大幅隆起,柔软的触感。
阿政猛然放开后退,指着珈泽婴大喊着:“师尊你,你又突然显出女相,你你你你,你总是这样捉弄我”
珈泽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刚刚的正经就是一场梦。
“男相女相不过都是一副皮囊,小阿政可不要执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