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平芜闻言，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异瞳中充满了好奇。

沈宴清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干脆忽视顾长河，看着好奇宝宝平芜顾左右而言他：“多谢了。”

“没事的。”

平芜笑了，他的两只眼睛颜色不同，一只是涧石蓝，另一只则是缥碧色，笑起来的时候，眸子里似盛着山林湖泊。

沈宴清和平芜相处的其乐融融，顾长河被完完全全晾在一边，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

好啊好啊，这俩人还故意忽视他！

顾长河越想越气，一双杏眸眯了又眯，直勾勾地盯着沈宴清。

沈宴清在心里给顾长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旁边还站着平芜呢，这小子干什么呢！

其实也不是平芜故意不理会顾长河，只是觉得相对于长相英气的顾长河，沈宴清虽然性子淡了点，但好在人温柔。

而且他怎么感觉……这个白衣仙尊的徒弟，好像对他有股莫名的敌意？

平芜不理解。

沈宴清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突然之间，三人脚下站的地面开始猛烈的震动。

沈宴清反应很快的拉着顾长河站起身，剑眉微蹙，看向平芜的眸光有些许凌厉：“怎么回事？”

平芜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习以为常，乌黑的眼睫轻轻眨了下，异瞳深处流淌过一丝担忧：“是山下的东西又不安分了。”

平芜笑起来，却莫名给人一种破碎感：“你们别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像是为了验证平芜的话一样，那阵猛烈的震动渐渐的平复下来了。

平芜无奈的笑笑：“看吧，经常这样的。”

沈宴清拉着顾长河手腕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山下的东西？那是什么？”

平芜的异瞳中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道：“嗯……是一条千年应龙。”

自始自终与另外两人都不在一个维度的顾长河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压迫感，看着平芜的目光稍微带了点得意。

虽然知道师尊是下意识拉着他的，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开心。

沈宴清挑挑眉，狭长的凤眸里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探究：“千年应龙？”

《辞源》中倒是有载，应龙是上古黄帝时期的神龙，生双翅，头大而长，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齿利，前额突起，颈细腹大，尾尖长，四肢强壮。

传说应龙曾以尾画地，于是成了江河，使水流入大海，因疏导洪水而立功，是禹的功臣。

平芜微微颔首，眸光有些担忧，却不掩山神的平静：“是的。”

“应龙是山间最厉害的妖兽……”

“山间的很多精怪都害怕它。”

沈宴清狭长的凤眸眨了眨，继续问道：“那现在应龙在哪儿？刚才那阵地震，和应龙有关？”

平芜犹犹豫豫的开口，异瞳中波光潋滟：“嗯……应龙本来是被封印在春山之下的……”

“但是……”

平芜微微低下了头，眸光有些愧疚，细长的手指绞在一起，低语轻声道：“八年前，都是我的疏忽，没有看好春山，让它跑出来了……”

平芜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颤抖着，异瞳中有些恍惚：“它……毁了半个山林，还杀了好多好多人……还有很多精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