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言学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早上,郭家人开始商量要摆几桌酒,请亲朋好友和同窗知己走动走动。
赵氏道:“你姐姐去岳家祖宅办事,也该回了吧?”
赵氏生有两儿两女,大女儿郭言婷今年二十五。
郭言婷说亲的时候郭秀才还在,因此说了门好亲,是县衙典史的儿子岳豪,八年前出嫁,至今生了两儿一女。
大约一个月之前岳家说要修坟,郭言婷跟着岳豪一起回了老家张罗这事儿,至今还没回来。
郭言学道:“算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明天我去县城看看,摆酒的事情肯定要等姐姐回来再说。”
赵氏连连点头:“对,这样的好事,肯定要请你姐姐姐夫过来喝杯酒。
顺道问问亲家亲家母有没有时间,如果可以,也请他们过来吃席。”
赵氏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去看沈暮秋,显摆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暮秋低头吃饭,只当没看见。
也就赵氏把岳家当成正经亲家,总喜欢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实际上,岳家看郭家都不带正眼。
往年她跟着赵氏去给岳家送山货,送猎物,人家可是连餐饭都不留。
就这,赵氏还要上赶着过去,也是贱得慌。
吃过饭以后,沈暮秋碗筷一扔直接回房,收拾洗碗这类活儿,谁爱干谁干,反正她是不干的……
上午,赵氏拉着孙子去村里的大榕树下吹牛,郭言学被村长叫去不知商量什么事情,家里瞬间安静。
沈暮秋便借着这个机会去赵氏屋里一通翻找,很快就在柜子里找到了被赵氏放在盒子里的药包。
她把里面的药粉掉包,然后原模原样放了回去……
吃过午饭,沈暮秋准备出门,结果却被郭言学堵住:“暮秋,我们好好聊聊吧。”
沈暮秋看着被堵住大半的房门,开口问:“你想聊什么?”
郭言学走进房间,顺手还将房门关上。
“暮秋,最近这些日子咱们之间的关系变差了很多,我冥思苦想许久,可怎么也想不出个缘由来,所以想找你问个原因。
如果是我做错了,你跟我说,我一定改。
如果是有什么误会,咱们摊开了说清楚,行吗?”
郭言学今天穿一身淡青长袍,书卷气浓郁,外加一张堪称俊秀的脸蛋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还是很能唬人的。
上辈子沈暮秋对郭家人死心塌地,其中自然也有郭言学的一部分原因,可现在……
她的态度仍旧冷淡:“如果你连你自己的错误都意识不到,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等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再来跟我说吧。”
郭言学……
他握着拳头逼自己冷静,然后问:“暮秋,你好歹给我些提示。”
“呵。”
提示没有,冷笑倒是有一声。
笑完之后,沈暮秋直接把人推开,抬脚就出了门。
郭言学看着沈暮秋冷酷的背影,终是忍不住砸了个茶杯,然后咬牙恨道:“沈暮秋,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狠心。”
很快,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院门口。
……
“言学考上童生,摆酒还得再等等,咱们自家先庆祝一番,今晚喝鸡汤。”